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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阿爷,梁贼会调集兵力,围堵飞龙军。”二郎邵承节回道。

    “阿爷,儿觉得,若灵州被贼人如此荼毒,遍地跑马。便是拼着其他地方不要了,也得先把他们歼灭了。”大郎邵嗣武回道:“一万人不够就调两万人,两万人不够就三万,直到彻底平定为止。”

    “吾儿都知道,朱全忠到底在坚持个什么?”邵树德感叹道。

    你不动,我就继续落你的面子,看你到底能忍到几时!

    乾宁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,邵树德离开了长安县翠微宫,东行返回河中,结束了今年的两镇出巡。

    相信过了这个月,今年与朱全忠的这场战事也将进入中盘决胜阶段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汴州最近的苗头很不对。

    街头巷尾之间,谈论的不再是粮食收成、生意买卖,而是有关夏贼在城外四处掳掠,袭击杀人的耸人听闻的事情。

    对安全的担忧,十年来第一次盖过了生活中的琐事。

    各种消息传来传去,逐渐变得离谱起来。

    “听说没?彭城郡夫人被邵贼掳去了?”

    “听说了。邵贼直接赏了两个节度使、三个刺史出去,抓获彭城郡夫人的那几个武夫都发达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听说,十军容使韩全诲、神策右军中尉刘季述一左一右,按着彭城郡夫人的手,夫人南望汴州,号哭泣血,被邵贼强幸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!”一名酒客坐了过来,重重叹了口气,道:“尔等这么闲,还有心思关心一个妇人的死活。袁象先被梁王下狱,我家的买卖就此断了,今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“买卖断了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。”有人亦叹道:“我却不行,城外庄子里的粟麦全让夏贼抢了,马骡亦被一扫而空。若还不能将夏贼赶走,这日子可怎么过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马骡被扫了。好巧,梁王的马骡也被抢了一批。蒲关泽那养了不少马,前些日子要么送到军中了,要么养在羊马墙内,还剩下最后数百匹,全被夏贼一扫而空。”

    “抢点马算什么?尉氏令率义士数百人赴援汴州,走到沙海被夏贼突袭,全军覆没。”

    “就不能把夏贼全部打杀了吗?”

    “没兵啊,还能怎么办?汴州六县,我算是经常跑的,你见过几个兵?”

    “怕是得再丢几个县城,梁王才肯调兵回来。”

    急促的马蹄声在大街上响起,然后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信使穿街过巷,到都虞候司门前后下马,验明正身之后,匆匆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匡卫、飞龙二军出动了。”萧符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。

    匡卫军驻郑州,飞龙军驻荥阳,都是庞师古的人马。如果这两军东调入汴,那么西边的兵力厚度将大为减少,基本就剩屯驻于汴口、洛口及河阳南城的万余兵马了。

    更准确地说,是霍存所领之保胜军万人及重建的河阳衙军两千众。他们本就是部署在一线的,在夏军南下的时候牢牢守住自己的位置,随后配合部署在二线的飞龙军、匡卫军,堵截住夏军的归路,将他们尽数歼灭在南岸。

    现在二线主力调走了,他们怎么办?

    “此策,有些行险啊。”萧符都不用翻看地图,脑海中自动就显现出了各军部署的变化。

    这是想着调庞师古东行,配合邓季筠以及汴州兵马,一共五六万精锐的衙军,尽快将突入进来的夏军聚歼,然后再返回各自驻地。

    至于为何没有继续从曹州朱珍那里抽调兵马,一个是抽无可抽,总不能不给朱珍兵吧?另外一个原因,可能与契苾璋部再度北上有关,走不开。

    萧符有预感,今年这场战事,或许到了图穷匕见的时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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