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百姓苦,披星戴月耕田,收成大稔之后,这粮豆却为他人所夺,不得不抛妻弃子逃亡。”张先生说道。

    霍彦威这才明白过来,恍然道:“不就是不想征兵,也不想送粮草么?至于这么弯弯绕?你们这些毛锥子,一个个就好故弄玄虚。”

    胡真出身江陵富户,精于骑射,当过县吏,可谓文武双全,说他是毛锥子不太科学。但不妨碍霍彦威将他划入“狡猾”、“可恶”的毛锥子的行列。

    张先生尴尬地陪着笑。

    “便是三户出一丁,也能征集万余兵马,胡真分明是搪塞我,有门户之见。”霍彦威仍然有些生气,嚷嚷道:“邵贼的蕃人可是一户出一丁,有的一户出两丁,胡真如此顾左右而言他,莫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少将军,慎言哪。”张先生咳嗽了下,说道。

    霍彦威冷哼一声,上马走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河阳中潬城北,已经有人在伐木立寨了。

    归德军使符存审亲率千余精兵抵前,作为翼护。

    梁人果然放火烧桥了,不过并没有完全成功,只烧毁了一部分便被阻止了。目前正在遣人更换船板,整修桥面。

    河阳关,或者说中潬城并不算太大,河心岛上还有不少森林、农田、陂池、果园之类。梁军全线弃守,龟缩到了城池之内。

    符存审左看看右看看,觉得可以打,但应该要付出不少伤亡代价。

    其实在他看来,最危险的还是梁军水师。

    贼人是有可能截断他们这支先锋部队的归路的,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。河北岸这会就在打制小船,满载薪柴、火油,只要梁人的战舰靠近,就从北岸、浮桥上施放而出。这一段河面比较窄,如果火船足够多,顺流飘下去,还是可以让梁军水师不敢靠近的。

    河阳关内的贼军数量,差不多也摸清楚了,大概两千人上下,衙军、乡勇各半。如果敌军没有增援,这边不计伤亡,死命攻打的话,河阳关的结局大概会与广河镇、板渚城一样,最终被夏军攻破。

    战斗的压力并不大,因此符存审有时间主动思考、推演接下来一系列的战斗。

    他很清楚,眼前这些,都不过是一场针对梁人的大规模战役的前奏罢了。

    “符将军,贼人不敢出城?”苏濬卿走了过来,笑着问道。

    “苏判官。”符存审行了个礼,道:“贼人兵少,不敢出城厮杀,担心战败后为我所趁,攻入关内。”

    “梁贼士气低落,看来覆亡不远。”苏濬卿说道:“宋司徒遣我押运了一批粮草、器械,我看寨子已粗粗成型,可以运进去了么?”

    “可。”符存审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苏判官可去过南岸?”

    “自是去过的。”苏濬卿说道:“汜水、河阴两县便在南岸,河阳县亦有一半在南岸。”

    “洛阳和汴州,哪个容易攻?”符存审又问道。

    “至汴州易,克洛阳难。”

    “若要克洛阳,从河阳南下之时,该取何处?”

    “当取白司马坂无疑。”

    “何解?”

    “洛阳之北有邙山,邙山北有白司马坂,亦曰白马坡,坡下有古渡。隋大业九年,杨玄感反,其弟玄挺将兵三千自白马坡逾邙山,玄感自将三千人随其后,直抵太阳门。”苏濬卿说道。

    “为何不沿洛水进军?”

    “洛口、偃师一带,梁贼怕是屯了重兵,攻之不易。”

    符存审点了点头,笑道:“和我想得一样。”

    说罢,又看了看略显破败的河阳关,道:“今先破此城再说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氏叔琮怎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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