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,作为戍卒守城而死,弟弟是开封县的土团乡夫,征发过去增援,结果下渡口时遭到夏贼骑军突袭,全军大乱,滔河而死。

    惨!尸首都没有找回来,这个丧事办得也是滋味难言。

    “孙二郎,你也当了多年武夫了,就你看来,如今军中可畏惧夏贼?”萧符转头看向某位随从,问道。

    孙二郎是汴州州兵队正,从军已经十年有余,见萧符发问,顿在了那里,似在想该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“照实说便是,我还能害你不成?”萧符笑道。

    孙二郎也是个干脆人,当下不再犹豫,便道:“畏惧谈不上。若夏贼站在咱们面前,还是敢拼杀的。就是军中有个说法,邵贼用兵,让咱们有力无处使,碰上夏贼总没好事。昔年保胜军遇夏贼,旗杆无故摧折。庞都头攻河清,天像被捅了个窟窿一样,连日暴雨,将士们连顿热饭都吃不上,不少人生病了,不得不退兵。今年蔡州大战,又有崔洪倒戈,几失蔡州三城。”

    萧符皱眉沉思。

    这个趋势可不太好。若任由这个说法蔓延,恐有碍士气。

    “还有什么说法?”萧符又问道。

    孙二郎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军中袍泽私下欢饮之时,有人打赌,今冬夏贼若再来,会不会有人倒戈。”

    “大伙都是怎么想的?”

    “有人说胡真欲降。”

    萧符脸色一变。孙二郎吓得连连告罪。

    “不关你事。”萧符安慰道:“只是切记不要乱传这些捕风捉影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遵命。”孙二郎老老实实应道。

    萧符叹了口气。有些事情,传得多了,假的容易变成真的。

    这些个武夫,给假归家的时候,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!

    只是,为何会有胡真欲降这种说法呢?

    他是江陵府人,家境殷实,少年习得骑射,远近闻名。后来家里帮运作了一个县吏,妥妥的地方土豪。

    黄巢在河南站不住脚,被迫转进南方,胡真入伙。随后转战各地,入长安,与梁王一起反正,再出镇宣武,一直到了现在。

    光启二年(886),梁王表胡真为宣义节度使,这是信重的表现,或许也是开始出问题的前兆?

    唉,梁王的老毛病了!

    以新人压老人,逐步削弱资历、威望较老的元从将领的影响力,确保宣武军中只有他一人的声音。胡真逐渐默默无闻,看着也没什么不满的表现,但真的没有不满吗?

    萧符不知道。

    他只知道,不能任由这种风言风语传下去,不然怕是要弄假成真。

    “军士们都觉得夏贼冬日还要攻来?”萧符问道。

    “大伙都觉得必来。”孙二郎答道,不敢再多说一句,怕节外生枝。

    萧符点了点头,道:“回城吧。”

    裴迪还没大头兵看得清!

    他只看到大河南岸布置了很多兵马,以为可以吓阻贼人,令其不敢南下。可在大头兵的眼里,夏贼这种对手,凶残无比,杀气极重,他不过河才反常呢。

    萧符赶在城门关闭前入了汴州。

    重阳佳节将至,城内还是很热闹的。不少百姓在置办过节物品,商家喜气洋洋。

    但也有不和谐的一面。

    有税吏一家家店铺催课税钱,商徒表面笑脸相迎,奉上财货,待税吏一走,又破口大骂。

    萧符这些日子见多了这种场景。

    连年征战,军士死伤颇众,这抚恤要发。而为了补全编制,必须招募新卒,这又是一大笔开支。

    事实上到现在有些部队的编制就没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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