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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出了大帐之后,先去王妃那里看了看。很好,孩子们被整得很惨,正在痛苦地学习知识。

    邵树德直接溜了,叫上李忠,带着亲兵,驱车到修武县乡里看看。

    武威军一些伤退的老卒就被安置在修武县。按照老规矩,担任里正之类的基层杂任职务。

    “刘三斛?”看到前来迎接的乡长时,邵树德有些吃惊,继而非常惋惜。

    武威军副将刘三斛,一个逼得邵树德两次赏赐美姬的神人。

    看着他齐根而断的左手手肘,邵树德默然无语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

    将军难免阵前亡,刘三斛打仗那么勇猛,不要命一般,老实说,能有现在这个结局,退下来安享富贵,也不差了,但还是很遗憾啊。

    “大帅——”刘三斛笑了笑,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了,至少活着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都走了以后,还有谁为我拼杀?”邵树德拍了拍刘三斛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大帅,咱们定难军的老人,都是敢打敢拼的。”刘三斛听了也有些伤感,道:“外人,信不过!”

    “是啊,外人信不过。”邵树德叹了口气,问:“家人都过来了?”

    “都搬过来了。”刘三斛指着远处一座新起的宅院,说道:“一妻一妾,四个孩儿,都在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砖房?”邵树德看了一眼,说道:“你能住上这么大的砖房,稍慰我心。”

    那是一座前后两进的砖瓦房,门前栽着柳树,正对大路。路对面是一条小河沟,河对岸则是大片的农田。

    田里已经收获完毕,光秃秃的。大群鸟雀盘旋于上,时不时落下来,啄食遗落田间的谷粒。

    邵树德示意了一下,尚功萧氏会意,让女史捧出了一些绢帛,道:“乡长素称劲勇,功效特彰,今以嘉赏,奖君至诚。”

    “谢大帅赏赐。”刘三斛不敢多看邵树德身后那群明艳的宫官,低头拜谢道。

    乡佐、里正见刘三斛不方便,立刻上前,替他接过绢帛。

    “走,在乡里看看。”邵树德举步向前,巡视着他治下的这片“年轻的土地”。

    萧氏、裴氏、杜氏、韦氏四位宫官及女史紧随其后,大群亲兵护卫左右,

    “大帅,那片林子清理出来后,我让人平整了一下。本乡丁男,一有闲暇,我便让人召集起来,锤炼武艺,操练阵法。”刘三斛指着不远处一块平地说道。

    邵树德看了看。那里有一片森林,参天大树很多,林畔有一空地,竖着靶垛、草人,泥地踩得结结实实的,显然曾有很多人在此集结操练,这便是乡间校场了。

    路旁有一座又一座庐舍,看样子都新起没多久。树枝、胶泥砌成的单薄土墙,面积不大,旁边还有简易的牲畜棚,牲畜被栓于一侧,如小山般的粪便堆于另外一侧。

    也有人用厚实的土坯起屋。脏兮兮的小孩躲在房子后面,小心翼翼地往这边偷望,野花开在墙角,随风摇曳。

    有农妇坐在院子里,缝补着衣物。看到大群武夫路过时,吓得躲了回去。

    她走得太匆忙了,不小心碰倒了一個圆匾,绿豆洒了一地。几只鸟儿迅捷地落了下来,低头快速啄食。农妇躲在门缝后,心疼地看着偷吃她豆子的扁毛畜生,但又不敢出来。

    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水泽,一条河流横贯其间,直流向东。

    “这是永济渠东流?”邵树德问道。

    刘三斛有些茫然,支支吾吾答不上来。

    “大王,确为永济渠东流。”杜氏轻声道:“《隋书·炀帝纪》云‘大业四年正月乙巳,诏发河北诸郡男女百余万,开永济渠,引沁水,南达于河,北通涿郡。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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