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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新一轮战事,又在酝酿中。

    “李克用到哪了?”邵树德问道。

    “应在晋阳休整。”陈诚答道:“魏博、成德、宣武三家打退李克用后,王镕有些志得意满,最近频繁联络卢文进、单可及,甚至有使者跑到安邑,相约一起出兵。幽州,马上又要叛了,李克用也是嗅到风声,方才大掠一番就撤。”

    “义兄这人……”邵树德有些无语。

    河北确实是大肥肉,但你吃得下么?总是按下葫芦浮起瓢,跟打地鼠一样到处平叛。

    邵树德不确定现在幽州还有多少人口,再打几年又会剩下多少。

    魏博今年被李克用一祸害,估计也有些伤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,河北百姓确实是苦了。但怎么说呢,有魏博、成德、幽州这些顽固的军人集团在,怎么着都免不了刀兵之苦的。让李克用先折腾他们一下,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
    但远在河中的赵光逢指出,多年未闻战事的河北人老是被这么搞,很可能把他们的军事能力给提升起来。邵树德觉得不无可能,毕竟历史上魏博那么挫,被朱全忠反复踩在地上摩擦,但“养蛊”多年后,练出了银枪效节军这种“蛊王”。

    李存勖时期,攻成德,死了好几员大将,成德军人的能力也大大提高。

    毕竟河北有军事基础,有经济基础,人还多,尚武之风又浓烈。他们现在挫,那只是因为安定的时间太长了,真要提升,其实也很快。

    “罢了,蜀中、河北,我也鞭长莫及,暂时没那个精力管。”邵树德站起身,推开窗户,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寿州大街小巷,道:“离开北地半年,也该回去了。再不回,我担心……”

    陈诚默然。

    “但还需交接好防务。不把诸事理顺了,走得不放心。”邵树德又道:“如今就等时瓒、折嗣伦来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接下来几日,邵树德一直在寿州歇息。

    一万新卒已经正式编入铁林军右厢,郑勇任兵马使。

    那日淝水之战,他们与敌右翼进行了短时间的厮杀接触,后又参与围攻淮军营寨,表现还不错。邵树德信守承诺,将其编入铁林军。

    一万人在八公山下操练,杀声震天,远近皆闻。

    朱景也一直在整顿消化他那五千兵马。

    他现在对邵树德是真的恭敬,每天都来请示汇报。哪怕只是装装样子,这演技也相当可以啊,挑不出毛病。

    临时居住的江府内各种用度不缺,全由朱景亲自把关、挑选,另外还送了两个女人过来侍寝。若不是他姓朱,邵树德都怀疑朱景想当他义子了。

    不过服务到位,可不代表邵树德昏了头,会把朱景引为心腹。事实上折嗣伦就很清楚,申州刺史陈素不能动,寿州刺史朱景是可以动的。

    五月十三,时瓒只带了寥寥几名亲随,匆匆赶到寿州。

    “李将军。”江府之内,时瓒对着李忠恭敬行礼。

    “时将军来了。”李忠笑眯眯地回了个礼。

    “大王有召,昼夜兼程赶来。”时瓒说道:“李将军,可否引我去见大王?”

    李忠不动。

    时瓒有些疑惑,但又不好说什么,只能跟着一起等。

    良久之后,却见两名彩衣女子红着眼睛离开,李忠这才说了句:“随我来。”

    时瓒看了两眼离开的女子,一位年轻妇人,应未满二十,另一位是青葱少女,不知什么身份。

    “不要多管闲事。”李忠警告了一句。

    时瓒连忙告罪。

    “拜见大王。”会面的地点在书房,邵树德正端着毛笔练字,时瓒一进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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