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狗城那边的战事很激烈。

    庞师古的兵其实并不多,能打的也就一万八九千步骑,其余全是州县兵或土团乡夫。这个实力,在围攻白狗城数日后,很快暴露出了问题,攻不下。

    其他计策也使了。

    杨师厚分兵西进,结果城内懒得理,视若未见,诱敌出城的计划最终失败。

    现在庞师古也坐蜡了。邵树德估摸着,他可能是想攻下白狗城,对朱全忠有所交代之后再退兵。不然带着三万人马南下,莫不是来春游的?

    “从局部来说,我军有危险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比如戍守白狗城的横山都一定会死伤惨重,比如咱们这个淠水防线也不是很牢靠。但整体来说,我军战局稳如泰山,除非朱全忠不想过日子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这日子没法过了。”郑州阳武县北,县令仓皇奔逃,丢盔弃甲。

    县令也是武人,但他被击溃了,一如他的手下。

    数日前夏贼在阳武县渡河,很快就走了,没想到过了几天,又杀了个回马枪,跑回来大肆劫掠。

    粮食、骡马等等,所有需要的全都拿走,据说比第一波渡河的契苾璋部无情多了。

    魏博镇的卫州,如今看来是梁军黄河防线上一个巨大的漏洞。

    夏军两次渡河,全他娘的是先突入魏博境内,然后渡河南下。

    魏博正在与李克用激战,新乡、汲县这些黄河北岸的偏远县份根本没人管,兵都被抽走了。如果夏军愿意,甚至可以占一两座县城,没有任何难度。

    两波一万骑马步兵的渡河,让梁人非常难受。

    前阵子围追堵截契苾璋,不知道多少人追去了滑州,这会你又给我投放第二批?

    阳武县令是尽责的,他担心渡口有失,亲自带着征来的数百壮丁戍守,没想到还是被击溃了。五千骑如洪流一般泛滥到郑州的各个县乡,疯了一般寻找粮食、干草,然后游动作战,让人疲于奔命。

    有些百姓胆子较大,还留在村里种地。有些人则不堪劫掠,收拾细软往州城跑,或者到别的地方躲避一番——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地方。

    但黄河沿岸,如今还有安全的地方吗?

    阳武县令不知道,他觉得没有……

    消息很快传回了汴州,刚刚从宋、亳一带返回的朱全忠立刻召集将佐议事。

    其实还是敬翔那些老面孔,但也多了一个新人:邓季筠。

    以前的梁军大将,后被李存孝生擒,降李克用。

    李克用虽然赏赐了宅邸、财货,并为邓季筠重新娶妻,但内心深处并不信任。

    官职给了,但不给实权,只能跟在他身边出征。比如攻幽州李匡筹,邓季筠就随军出战了,甚至上阵厮杀过。

    但那些兵并不归他管,事实上都是李克用临时拨给他的,打完后归建,邓季筠就又成了光杆司令。

    此番征魏博,张存敬、葛从周带着三万梁军赴援。

    魏州之战,葛从周率三千步军大破李克用之子李落落,将铁林军杀得七零八落。邓季筠趁乱奔回了梁军阵中,朱全忠闻讯大喜,立刻将其召回汴州,多加赏赐。

    嗯,邓季筠的妻儿还在,朱全忠并未诛戮,相反多年来时不时发下一些赏赐,邓氏家人过得还不错,这让邓季筠更是感激。

    至于他的晋阳的妻儿怎么办,呃,那就顾不到了。

    “大王,杨行密有言,欲得楚、濠、寿三州,尽割隶于淮南。”敬翔跑了一趟扬州,本来预计要耽搁不少时日的,可杨行密快人快语,胃口还很大,敬翔做不了主,又火速赶回了汴州。

    “这是趁火打劫。”朱全忠脸上并未动怒,很显然这事在他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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