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家庭,偏偏下手还贼狠,这种心态一般人很难理解。

    李罕之一看张源德的脸色,就明白了七八分,只见他冷哼一声,道:“不摸清楚敌情就贸然行事,取死之道也。我用兵数十年,经历过的战阵不知凡几,能活到今天,便是因为从不盲动。汴军出城部伍,带队的是谁?”

    “张全恩。”张源德答道。

    李罕之的呼吸粗重了起来。

    张源德看着他,等他回复。

    “张慎思去哪了?”李罕之又问道。

    “去了轵关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

    “听闻夏将符存审在填平壕沟,清理道路,有可能要攻轵关,张慎思亲自坐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符存审?”李罕之提高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哼!这狗东西,如今攀上了邵树德,竟然抖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张源德不敢插话。他知道李罕之目前的情绪有些不稳了,还是别触霉头的好。

    符存审、王建及、李铎、何絪这四人,原本都是李罕之的部将,可如今全跑到邵树德那里。

    还有个杨师厚,在宣武军为将,也渐渐冒头了。

    他们这个小势力出人才啊,可惜全部改换门庭了,让人很是无奈。

    “不打怀州,去抢粮。”李罕之重重地拍了下桌案,道:“河阳比泽州还穷,没甚意思。军中粮草也没多少了,去沁水,抢了汴军粮草再说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契苾璋再一次转进了。

    他只有不到三千人,既知汴军大队过来,此时不跑,等死么?

    他们昼夜兼程,先跑回了白水交补充粮草,打探消息。

    两日后,大军才再次出动,不过屯于太行陉,并未前进。

    太行陉出口离怀州城不过三十里,骑马赶路用不了多久即可抵达城下。

    午时,幽深的山谷之内,王衮又一次到来了。

    “张全恩带走了两千汴宋衙军,还有一千五百土团乡夫?”契苾璋摩挲着下巴,暗暗消化王衮带来的消息。

    诚然,张全义一家基本都是武将,但就张全义最近几年表现出来的水平,没人还当他是武人。张全恩水平如何,契苾璋不清楚,但下意识觉得不会太厉害。

    “契苾将军,千真万确。如今城内还有一千汴宋兵、一千怀州兵,守将叫范居实。”王衮说道。

    王家兄弟对张全恩没什么好感。盖因怀州刺史的位置本来是他们看重并以为十拿九稳的,可谁成想节度使换人了。恩主赵克裕被罢职,路上还被夏军擒了,张全义自兼孟州刺史,怀州刺史给了弟弟张全恩,王班大失所望。

    赵克裕出面稍稍一拉拢,再许以刺史之位,便愿为内应了。

    不过契苾璋看得出来,王氏兄弟还在左右摇摆。

    庞师古十万大军猛攻河清,声势浩大,谁看了不怕?

    万一他击破夏军,收复河清县,取得大胜的话,你在此时作乱,岂不是找死?

    但野心也是实打实的。见小利而忘命,干大事而惜身,首鼠两端,摇摆不定,说的便是王班这种人。

    “范居实何许人也?可知兵?”契苾璋问道。

    “范居实乃绛州翼城人,跟朱全忠有些年头了,还算知兵。”王衮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个毛锥子,也知道别人会不会用兵?”契苾璋嗤笑一声。

    王衮额头青筋直露,终究还是没说什么。是你问我他知不知兵的,说了你又不信,合着就是来找茬的吧?

    当然王衮也确实不太清楚范居实厉不厉害,他也只是从他人的评价中略窥一二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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