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战,有机会的。”

    离开王屋县之后,邵树德又赶回了柏崖仓。

    四月十九日,他带着亲兵及天德军骑卒共两千人亲临前线巡视。

    这两三日间, 汴军又攻了一次西北角的营垒。

    城内再次出兵救援,大破贼兵千余, 不过五百蕃骑在追击敌溃兵时被贼亲骑军、踏白都缀上,一番厮杀后,五百人大部溃散, 跑回来的只有两百骑,算是伤筋动骨了。

    在这种逼仄的地形上,一旦被人咬上, 就只有正面搏杀,没有给你卖弄骑射技术的空间,最后大败也很正常。

    邵树德直接下令天德军一千骑卒配属给河清县。步兵出城厮杀,没有骑兵援应,确实很不方便。

    “庞师古打了那么多胜仗,怎生还这么谨慎?”邵树德策马来回巡视,仔细观察着汴军的营栅,却见气度森严,壕沟、拒马枪、土墙一应俱全,显然没有偷懒。

    “大帅,不可再往前了。”亲兵十将郑勇拦在邵树德前面,劝道。

    邵树德笑了笑,从善如流。

    他喜欢太宗打仗的方式,但却不会如太宗那样冒险,亲自抵近敌营,甚至连敌军都把他当做普通斥候——哪有大军主将跑到敌军眼皮子底下亲自侦察的?

    “庞师古这么死脑筋,非要破我犄角之势再围攻。这人,唉!”邵树德轻叹道。

    不来攻城,不在城下丢掉大量人命,不打得身心俱疲,如何能够击破贼军?

    十万人啊,好大一坨,若能全留下,朱全忠可就撑不了几年了。

    这就好比三国时曹袁的官渡之战。袁绍惨败之后,攻守之势逆转。

    若朱全忠葬送十万大军于此,邵树德便敢兵围河阳,然后寻机渡河南下,或袭扰汴宋腹地,或包抄洛阳侧后,围歼胡真集团,游刃有余,选择多样。花个几年时间,朱全忠就会变成当年尚未击败秦宗权时的挫样。

    可惜我没法偷袭乌巢啊!

    汴军的补给,主要从大河以南运来,河阳三城的浮桥是国朝“世纪大工程”,物资在河阳北城集散,只需运七十多里便可抵达前线大营,更何况他们还可以水上运输。

    妈的,曹老板快教教我怎么打这场仗。

    忽然间,对面出现了一队汴军骑卒,远远朝这边兜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大帅快走!”郑勇一拉邵树德缰绳,就要拥着他往后退。

    “你欲行王珂故事么?”邵树德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郑勇额头冒汗。

    汾水之战,王珂亲临一线鼓舞士气,结果畏惧敌军箭矢,仓皇而退,大沮军心。

    “让他们来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我有一千鹰爪,还有天德军一千勇士,整整两千骑,贼骑还不过千,何惧之有?”

    难不成对面来的是吕布不成?那曹——我邵某人才会避一避锋芒。

    再者,我又没打大纛,贼骑多半不知道我是谁,怕个毛!

    贼骑离得很近了。

    西北角营垒大门洞开,匆匆穿戴完甲胄的杨亮一马当先,带着三千余骑直冲而来。看他们的速度,竟然是不惜马力,完全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。

    反倒是老高比较镇定,站在城头毫无动静。

    天德军骑卒毅然决然地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他们手持马槊,大声呼喝。前后戍守河渭、青唐四年,真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么?不是的,蕃人暴躁易怒,有时候心里气不顺,一下子就反了,这时候就得出兵征讨,故他们经历的战斗委实不少。此时见汴军骑卒冲来,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,舞槊厮杀。

    “弓来。”邵树德一伸手,说道。

    我要装逼了,快闪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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