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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仔细算算,邵贼竟然已经吸引宣武十万主力。说西守东攻,但被牵制了这么多兵力,真的很不正常,该正视邵贼的威胁了。

    庞师古的那支军队,配合王重师、贺德伦,野战击败朱瑄、朱瑾,一点问题都没有,甚至哪怕只派三分之一的兵力,都能野战击败二朱,但要长期围城,就有些不足了。

    还不如,尽数北调,发往河阳,将邵贼压回王屋山。

    “不如你我二人一起上表,请东平郡王征调大军北上,在河阳与邵贼一决雌雄?”张全义突然说道:“调七万衙军北上,再征发州县兵、土团乡夫数万,十几万大军压过来,定能大破邵贼。”

    看着张全义殷切的面容,张慎思有些犹豫,不过最终还是说道:“也罢,便与你一同上表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河清县外,邵树德下令将汴军首级及俘虏押到城下。

    正在攻城的将士们士气大振,手下力气平添三分,攻势也更加猛烈了。

    这几日,大军其实已经有了战果,不是河清县,也不是柏崖仓,而是蓼坞。

    守御蓼坞的千余汴军大部分是徐镇降兵,战意也就那样。

    白天河渭蕃部猛攻一阵,死伤近千,未能克复。半夜时分,换武威军精锐上,奋战至天明,贼军溃散,顺利进占这个码头。

    随后,来自河中府的夫子立刻行动起来,在大军的护卫下,绕着柏崖仓下山的道路筑了两道土墙、壕沟,防止贼兵趁夜下山偷袭,先破了其犄角之势。

    完成这项工作后,河渭蕃部立刻对河清县展开了不计伤亡的猛攻。

    “必须在汴军主力来源之前攻下河清。”邵树德坐在营内,对前来议事的诸部头人说道。

    现在就是抢时间。

    山道转运艰难,攒了很久,营内军粮仍只够二十余日的消耗。

    一辆大马车可运三十斛粮,但一匹驮马只能运一斛多,效率相差太大了。而且那条小路通过率太低,速度太慢,损耗太高,摔死摔伤的人畜不可计数,很伤士气。

    “我不管伤亡多大,也不要和我说死了多少人。”邵树德面容严肃地说道:“夺下河清县,我军便有了一个立足点,随后可减少前线大军数量,慢慢积攒粮草,依托坚城防御,将此地作为我军一前出基地。”

    “队头死,副将上。副将死,十将上。十将死,军使上。军使也死,我上。城中就两千余贼军,又不是什么地势艰险的城池,磨也将其磨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张慎思,应该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五天,再给你们五天时间。若不成,这仗也别打了。”

    邵树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诸部头人面面相觑,最后齐声跪拜道:“谨遵大汗之命。”

    “土地。”邵树德指了指营外一望无际的旷野,说道:“跟将士们讲清楚了,地要多少有多少,我只要河清县。如果能把柏崖仓也攻下,我赏绢三千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