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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这老头莫不是戏我?”少年斜睨了他一眼,道:“渭州何人不知邵圣?”

    少年这话倒让黄滔不好接了。

    他在河陇为官数年,知道一些当地的情况。秦州还好,但再往西就不一样了,正如当年河北人只知安史二圣,那些地方的蕃汉百姓很是愚昧,只知灵州邵圣。但乡野少年可以这么说,他不行。

    “你既知邵——邵大帅,那老夫可就有说道了。”黄滔险些被少年带歪,将“邵圣”二字说出口,只听他道:“大帅最重规矩,随意抢夺他人马匹,可是要锁到军中法直官那里定罪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是借着玩玩罢了,你这老头也太小气。”少年脸色一变,嘟囔道:“圣人既这么说,以后不做了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孺子可教也。”黄滔笑了笑,道:“等你再长大些,可去投军,拿了赏赐后自己买一匹骑,不比抢夺他人的好?”

    “汴贼的也不能抢?”少年听到“投军”二字,立刻来了兴趣,问道:“汴贼的圣人是谁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黄滔默然片刻,方道:“汴州是东平郡王朱全忠的理所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去抢汴贼的。”少年像变戏法一样摸出了一把小刀,道:“我现在只有马鞍,没有马,等我杀一个汴贼,就有马了,然后去杀了朱全忠。邵圣大悦,说不定赏我百十个汴贼奴仆,那我就是个贵人了。听阿娘说,我家祖上是高仙芝后人,也是贵人呢。”

    黄滔大笑,道:“那你可得勤练武艺。”

    一路上有人陪伴闲聊,倒也不寂寞。

    七月十七日,一行人抵达了陕州。王郊完成了使命,随后便带着49名军士及城傍男女离开,到浢津驻地向兵马使王建及复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