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彦卿继续说道。

    亲兵十将郑勇又在关键时候进来,禀报道:“大帅,天使来了,王瑶已经出城迎接。河中军校封藏之在门外,求见大帅。”

    邵树德冷笑一声,王瑶可真是心急啊。

    他的部队从另一个门进城,趁机收编了不少乱兵。城内大部分军士并未参与劫掠,这些人,多半也是要投向王瑶的,这是志得意满了么?

    王家小子,叔叔得让你知道引狼入室是怎么一回事。

    “让封藏之进来。”邵树德说道。

    封藏之很快来了,行完礼后,见厅内没有外人,直接跪下,道:“封藏之唯大帅之命是从。”

    邵树德亲自起身搀扶。

    这年头,让一个武夫五体投地跪倒,可是很难的。单膝跪下已经很尊重了,遑论五体投地。这表明了一种绝对的臣服。

    封藏之这么干脆,邵树德也不想故弄玄虚,直接说道:“河中兵乱,宿将凋零。昔年王重荣为河中马步都虞候,惜此职后不再设。而今大乱新平,正当任用新人,封军校可愿任河中马步都虞候?”

    封藏之感觉自己被幸福击中了,有些晕。

    “下僚职官甚卑,如何能担此重任?”

    “昔年孟方立不过一介副将,军乱之后,便自任昭义留后。君亦副将,如何当不得马步都虞候?”邵树德说道:“至不济,也能当个都头。此事,我来操办,你只需好好练兵。河中这些武夫,有些过分了,你可能整治?”

    “自当用心治军。”封藏之回道。

    若平时,确实不好整顿。但如今不是大乱方平么?军士们心中惴惴,一时间倒也很老实。趁此机会加以整治,徐徐图之,总比什么都不做强。

    “好!”邵树德笑道:“还有一事,河中将佐,你给我一一道来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乱之后的河中府,家家户户仍然紧闭大门。

    外镇兵马入了城,能有好果子吃?他们抢掠妇女怎么办?

    老百姓有自己的生存哲学,现在看似安定,但其实最是危险,还是等等再说吧。

    振武军日渐兼程,秘密抵达了河东县。

    城内几处军营之外,河中军士卒正鱼贯而出。

    大街上站满了手持弓刀的铁林军将士,气氛看起来非常肃杀,但河中军士们表情轻松。

    他们没参与变乱,被军官苦口婆心劝住了,现在到了领赏的时候。

    领赏的地点在城外,一人四缗钱、两匹绢。

    初闻之时,人人破口大骂,比答应的足足少了将近一半,如何让人不恼?

    随即又叹气,如果是正常拥立王瑶当节度使,那一人十缗钱确实不是奢望。可惜不是,事到临头还来了场兵乱,被人镇压了,面上须不好看。

    所以,能有四缗前、两匹绢,也不错了。

    军士们出城之后,副将及以上将佐都去了都虞候司。

    临走之前,众人挤眉弄眼,大笑不已。

    少了这么多空位,即便王瑶要安插自己人,但还有很多机会不是?说不得,大家都得挪一挪,副将升十将、押衙、虞候,十将升兵马使,兵马使当都头、都虞候、都押衙,多好!

    抵达都虞候司后,门外站满了夏军士卒,目不斜视,这让众人稍稍有些不喜。

    夏贼,赶紧滚蛋吧!河中不是你们该来的。

    “诸位!”衙厅之内,王瑶与邵树德并坐于上首,邵树德居左,显然地位更高一些。

    王瑶扫了一眼众人,继续说道:“蒲州居两京之要,有羊肠底柱之险,浊河孟门之限。国朝以来,邑居相望,人文荟萃,兼有盐池之利,故得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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