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还算有点章法,没一窝蜂乱跑。大部分人向两侧溃去,绕着营壁转向后方,只有小部分昏了头的,直冲向开着的营门。

    “嗡!”一波又一波的箭矢从营内射出。

    步弓、强弩,一营连着一营,将欲溃回营内的绛州军士卒射倒在地。

    溃兵终于清醒点了,纷纷调头,向两侧溃去。

    而在营内,定难都两千军士早就披挂完毕,做好了出击的准备。

    “贼兵追来,气势虽盛,然阵势散乱。诸位都是见仗多年的老手了,可敢将其杀回去?”夏三木列于阵前,大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杀!杀!杀!”靠在他身边的军士齐声高呼。

    他们的呼喊又带动了更多的军士相和,将士们用槊杆击地,情绪激昂。

    大帅说“贼阵尚坚,须得令其冲杀进来,散乱之时,再一举破敌”,呵呵,有这个必要么?

    夏三木转过身去,从腰间抽出一段红抹额,仔细绑在额头上,随手接过长柯斧,掂了掂重量,当先而出。

    斗将一动,前排勇士紧随其后,将长槊端平,齐步前进。

    在他们身后,更多的勇士甲叶铿锵,神情坚毅,槊刃森寒。

    建节都军士争先恐后杀了过来,神情兴奋。

    定难都军士沉默寡言迎了上去,表情嗜血。

    “噗!”长柯斧斜斩而下,将一名贼军队头整个劈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杀!”第一排的长槊手一个跨步上前,狠狠地将步槊捅向敌军要害。

    一路顺风顺水追砍进来的敌军骤然遇到硬茬子,突然就有些不适应,再加上追击过程中阵型有些散乱,顿时被冲得站不住脚,节节后退。

    但刚刚取胜的他们心气很高,哪能轻易就范,当下就有数名下级军校怒吼连连,越众而出,想要凭借着勇武带动袍泽,稳住阵脚。

    “噗!”长柯斧瞬间斩入一人颈脖,又快又准。

    夏三木一脚飞出,将此人尸体踹向后方。随即挥舞大斧,连续扫倒数人。

    步槊手们毫不畏惧,顶着敌兵刺过来的长枪,互相配合,长槊如毒龙一般,凶狠有力,便是着了甲,在这一击之下也抵受不住,不是倒地痛呼,便是向后退却。

    定难都的将士们越战越勇,脚下不停,端着长槊且刺且砸,配合默契。建节都几个勇武军校连朵浪花也没泛起,便淹没在了长槊丛林之中。

    前面的敌军被杀得死伤惨重,节节后退,后面的敌军不明所以,还在往前冲,阵型越来越散乱,声音越来越嘈杂。

    夏三木又一斧斩下,敌兵发了狠,不闪不避,死死抓着长柯斧,嘴角鲜血溢出,脸上表情狰狞。

    “呸!”夏三木啐了一口,从亲兵手里接过一口陌刀,用力横斩而下,一枚头颅飞起。

    军靴踏过粘稠的血泊,快步追上一名转身欲逃的贼兵,用力劈斩。

    敌兵绝望之下用手去挡。

    鲜血喷涌,断臂飞舞!沉重的陌刀几乎没受到任何阻碍,从敌兵肩部斜切入肉,直入肺腑。

    又一脚踹出,几乎少了小半个躯干的尸体无力地扑倒在地。

    战场上的喊杀声越来越少,但场面却越来越血腥。

    定难都的将士们默不作声,紧紧跟在主将身后,长槊、陌刀、重剑、长柯斧,晚唐武夫花队技艺娴熟,什么兵器都会用,什么都使得虎虎生风。

    一刀斩下,鲜血喷了满头满脸,根本顾不得去擦。

    一槊刺出,中了便是一个血洞,不中便收回,找准机会来第二下。

    他们就像市肆里专业的屠夫,丝毫不费多余的力气,只用最省力的方式,娴熟地进行屠宰。
<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