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搞到最后,说不定会变成“藩镇为国”的体制。但那是他们的事,反正朝廷死也不会答应你建制的要求的,因为那样就会让你合理合法消化已吞并的藩镇。

    “依树德所请,崤县隶陕州,似无问题。然渑池是河南府属县,今移治大坞,此县何隶?陕州耶?洛州耶?”韦昭度摇了摇头,道:“隶陕州,颇为不妥,隶河南府,那洛阳张全义、汴州朱全忠岂肯善罢甘休?”

    “韦相,渑池移治,不过是小把戏而已,张全义、朱全忠真会在意?无妨的。”崔昭纬很干脆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朱全忠会不会借此断供?”韦昭度还是有些担心,只听他说道:“不如,准置崤县,渑池县移置大坞之事,群议之后再说?”

    这是想甩锅了。让更多的人来讨论做决定,免得被人嫉恨,最后死得很惨。

    韦昭度不傻,站在朝廷的立场上,最好谁都不得罪。但如果非要得罪一个人,那——呃,得罪人的事情我还是不想干。

    “还有复州之事。”韦昭度又拿起一份公函,苦笑道:“树德尽出难题。”

    复州目前在杜洪手里。

    这个州按理来说应是山南东道的属州,但谁让赵德諲当年还是秦宗权的部属呢?最后反正归正朝廷之时,手里只有除复州外的七州之地。授忠义军节度使旌节之时,发下的地图文籍上也没有复州。

    复州同样也没有划到武昌军的辖区。朝政混乱,一直就这么拖着。但现在拖不下去了,邵树德明确要求将复州三县划归忠义军,实控此州的杜洪焉能善罢甘休?赵匡凝一旦夺占复州,兵锋立刻直指武昌军理所鄂州,因为二州相邻。

    “赵匡凝、杜洪都在上供……”崔昭纬也感觉比较棘手。

    武昌军的位置还是比较关键的,浙东、浙西、宣歙、江西等镇上供的财货要么经过鄂州运至襄阳,要么经扬州走汴水运至河阴。如果把杜洪得罪狠了,可就断了一条路了。

    “听闻树德欲南下同州,不如遣人去与他谈谈。他还是愿意讲理的,或可说道说道。”韦昭度建议道。

    “也好。”崔昭纬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朝中四位宰相,刘崇望就是个添头,没什么话语权。郑延昌主要梳理财政,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花费精力。各种大小事务,他们二人定下了,刘、郑二位一般不会反对。

    邵树德与朱全忠持续到第二年的战争,可让人愁死了。

    一打起来陕州漕运就停摆,朝廷财政便受到影响。偏偏任何一方在短时间内都无法取胜,这战争竟然长期化了,也不知何时是个解脱。

    “韩全诲一去数月,而今也该回返了吧?”念着邵、朱二人的战事,韦昭度思维发散,不知道怎地,就想起了当初去天平、泰宁、武宁三镇宣旨的中官韩全诲。

    不知道他们的河南之行,又会对邵、朱二人的战争产生什么样的影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