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下。怎么搞的?先给郎君上茶,让老父面子往哪搁?

    封绚笑了笑,给封彦卿倒茶。

    封老头的面色不是很好看,随即又眼尖地看到女儿今天穿了件很宽松的衣服,心中若有所悟,脸色顿时舒展了开来。

    “再说回河中之事。”邵树德又道:“裴氏可敢下注?”

    “裴二那胆子,到现在还在瞻前顾后,指望洗马裴先出头。”封彦卿嗤笑道。

    对裴氏这个庞然大物,封彦卿的观感是复杂的。

    封、裴、薛、王等大族在河东,自然不可能一团和气,总有利益之争。裴氏根基在河中,封氏这一支也在河中、陕州,相互之间也是有摩擦,有竞争的,互相看不过眼很正常。

    但在谋夺河中这种大事面前,封彦卿还是希望裴氏能够加入进来的,因为把握更大。但那帮人,真的暮气沉沉,至今没法统一意见,也是绝了。

    “或需令公的面子,再劝一劝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若得裴氏支持,便可快刀斩乱麻,迅速掌控蒲州局面,作用很大。”

    “也罢,便修书一封给裴二。”封彦卿道。

    “还有时间。”邵树德笑道:“王瑶那么盼他阿爷死,也不得不承认,一时半会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噗!”封彦卿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。

    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,这帮武夫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八月的胜州进入到了收获时节。

    让人意外的是,从蜀中过来的移民在胜州种了不少水稻,如今已经开始了收割。

    当然播种面积最大的还是麦,其次是粟。

    邵树德来到了榆林宫,接见榆林宫部属各大小贵人。

    时已近中秋,他赏赐了一些锦袍、彩带下去,人人喜气洋洋。

    寻又问了农事。

    “大汗,今岁我等也开始耕种了。在河边辟了一些地,种了回鹘豆。”

    “我部种了芜菁和苜蓿,冬天不怕没草料喂牲畜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遣人种了些瓜菜,收成还行。”

    邵树德听了只有一个感觉:人都是向往美好生活的,种地能有更好的生活,榆林宫的部属竟然也抵御不住这种诱惑,在放牧之余,将部分草场改为农地,笨拙地向汉人、党项人讨教耕稼之术。

    这有些超出了他的掌控,让他心情很是复杂。

    榆林宫部属,如今共三千八百余户,以吐谷浑、回鹘、鞑靼为主。编为四个千户、三十九个百户,划分各自草场,不许越界。

    本来指望他们以射猎游牧为主的,可没想到,竟然也开始种地了。生产习惯的改变,必然会影响到文化和习俗,这是无可避免的。

    就这样吧,也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反正这些人都没编入朔方镇的户籍,也不打算编户,在都护府那里挂个号就行了。都是邵氏私人部曲,邵树德不打算将其交给幕府。便是未来得了天下,也不打算交给朝廷管理。

    统治者,或者说是皇帝,总是孤家寡人、独夫民贼,他们只认利益,不认其他。利于邵家统治的就做,不利于邵家统治的,哪怕利于天下,也不一定做。

    皇室身边,还是要有自己人,游离于朝廷掌控之外的自己人。

    今后征伐各个藩镇,所获的俘虏,也可以挑拣部分,编为邵氏私人部曲。

    并不是说一定要依靠这些人,总是多一层保障,多一种选择罢了,关键时刻或许可以收奇效。比如后世有子孙无能,大权旁落,如果需要诛杀权臣,其他人不可靠,这些人的存在,就多了一种选择,虽然到时候这些人很可能也不可靠了。

    “尔等皆是侍卫亲军,我素来信任。关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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