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威胜军战力之强横,吾亦有所闻。军争,说到底还得一刀一枪去拼杀。阵列破敌,当为武人最自傲之事,此战,折帅居功至伟。”

    折宗本笑笑,也不再争辩。

    二人进了一座宅院后,分宾主落座。

    “赵匡璘已同意投降,然其子赵岑领兵留守随州,最终降不降,还很难说。”折宗本道:“驻守谷城之贼军两千余连夜乘船遁走,谷城令敬道开城请降。王崇、折从古二将领骑卒东进襄阳,邓城县降,宜城县遣使接洽,表示愿降。襄阳、南漳、义清三县城门紧闭,不肯降,乐乡县较远,尚未派人前去。”

    襄州七县,两县已降,一县似要降,一县态度不明,三县明确不降。不过这可能是因为目前仅有骑兵东进,步军五千余人尚在进兵途中,速度较慢,未来可能还会有变化。

    “唐州刺史赵璠已逃回泌阳。这次他带过来七千步卒、上千骑卒,只逃回去两百来人。八千人里,一半是衙军,损失惨重。如今的唐州,大概还有四千上下的衙军,且以步卒居多。州兵、县镇兵已经一扫而空,临时征召土团乡夫,也就守守城,可谓危若累卵。”

    “襄州出动了六千步骑,回去了一半,如今大约还有八千衙军、州县兵两千上下,已是惊弓之鸟,不敢再战。”

    “随州军,几乎全军覆没。大概还剩两三千州县兵,实力大衰。”

    “郢州,州县兵主力尽丧,回去了数百,地方空虚,可轻取之。”

    “唯邓州尚有六千余衙军,州县兵四千余,实力较为完整。”

    折宗本一一介绍此战过后山南东道七州的局势,裴远听后,大感振奋。

    战果如此之大,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。

    在之前都虞候司诸将的推演之中,可能还需要两年左右的艰苦战斗才能顺利吃掉房、邓等州,迫降襄州,且还要面临宣武军干涉所带来的复杂变化。

    可如今是什么情况?随州有很大可能投降,郢州空虚,可顺利吃下,房州被孤立在西面,即便不降,最终也会失败。如果再算上从冯行袭手里夺取的均州,襄镇西北、东南四州竟然要被直接拿下了。

    浪战害死人啊!

    “房州如今是个什么情况?”裴远问道。

    “昭信军右厢兵马使李柏最近又与孙典交战,遣羸弱之兵迎战,不敌后退走,故意在道上遗落金珠,房州兵争抢,被击败,斩首数百。”说起金州那些老巢贼,折宗本也直摇头,道:“李柏手头应没多少兵了。定远军已入房州,孙典应翻不起大浪来,便是不降,也只能死守房陵,没其他招了。”

    “或可说其来降。”裴远道。

    “这就要看裴使君的手段了。”折宗本笑道:“不过以老夫看来,如今重点甚至不在襄阳,而在唐、邓。”

    “此真知灼见也。”裴远亦笑道:“唐、邓,实乃关键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顺三年七月二十九日,晴。

    襄阳城中,人心慌乱,一日三惊。

    自水师载着败兵逃回汉阴驿后,数千人便乱哄哄地涌入了襄阳城。

    留守襄州的赵匡明一边遣人收容整顿,一边遣使至各州、各县,令其征召土团乡夫,整顿防务,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。

    赵匡凝唉声叹气地回到了襄阳。

    一路上他想了很多,到最后全是悔恨。

    为什么我要浪战?稳扎稳打不好么?

    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,败了就是败了,这是事实,无法挽回。如今该做的,还是面对现实,收拾人心,整顿残兵,不让局势继续恶化。

    “二弟,愚兄昨日找人清点了下库藏,决定出钱十万缗、绢三十万匹,卑辞厚礼,换取折宗本退兵。”书房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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