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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们斜刺里冲进了忠义军前阵最后一个方阵。

    敌军纷纷举枪迎击,这是他们最后的抵抗。

    数十骑不顾胯下战马的哀鸣,将马儿的潜力透支到极致,如同飞起来的熊罴趟过带刺的灌木丛,一路踩烂诸多花草灌木之后,冲向最终的目的地。

    “挡住他们!”赵德琬夺过一口陌刀,怒吼道。

    马槊带着风声呼啸而至,拼死上前拦截的忠义军步卒被扫倒在地,跌跌撞撞爬了几步之后,又轰然倒地。

    赵德琬双手持刀,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十余骑直冲而至,将他淹没在了战马丛中。

    王崇从后方催马赶到,弃了马槊的他一把夺过忠义军前阵的大旗,复又冲出敌阵。

    整个战场上空仿佛响起了一阵哀鸣。

    前军连败三阵,两千余人溃不成军,大旗被夺,主将生死不知。

    这一仗,对忠义军而言,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。

    “杀!杀!杀!”看到敌军前阵大旗落下,正在缓步推进的威胜军步卒士气大振,他们面前的敌军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,转身便逃,再也无法造成任何阻碍。

    破了前阵,便是敌中军,如今士气已经大挫,还挡得住他们吗?

    中军高台上又有旗帜升起。

    很快,一将出列,摘了兜盔,扒了衣甲,怒吼道:“长剑都,跟老子上,痛打落水狗!”

    数百手持陌刀、长剑、长柯斧的甲士越众而出,如同一枚箭头般,冲到了最前方。

    他们就像一堵快速移动的墙,每前进一步,都有贼兵被鲜血淋漓地劈倒在地。

    赵匡凝仍然站在高台之上,但支撑他身体重量的已经变成了双手。

    他面如死灰地看着不断朝己方逼近的战线。

    夏贼的具装甲骑在连破三阵,斩将夺旗之后已经返回了本阵。他们损失了一些人手,但主力仍在,而且看起来还有冲第二次的余裕。

    折宗本此时又祭出了他的第二支精锐,大约八百名重甲武士。便如当年的李嗣业一般,军士身披重甲,持双手重剑、陌刀、长柯斧,充作箭头,墙列而进。

    前方全是溃散的己方士兵,他们被冰冷地收割着生命,丝毫阻挡不了那堵墙的前进。

    在那堵墙的后方,数千士兵手持长枪步槊,不紧不慢地收割着漏网之鱼。

    前军四千余人全完了,中军也阵脚大乱,喧哗四起。

    “大帅,哗乱四起,这仗没法打了。贼军不来则已,只要一交手,中军挡不住的,不如先带人撤回营垒,再图其他。”

    “军心士气已堕,此时回营垒,岂不成了瓮中之鳖?”

    “不如让骑军再冲一下,我等趁机稳住中军阵脚。只需小半个时辰,稳不住阵脚的话,万事皆休。”

    “如何稳住阵脚?古来征战,前军溃败,中军稳住徐徐后退的例子不是没有,但眼下是什么情况?”

    “还稳个屁的阵脚!这会该护着大帅撤退,咱们还有本钱。若大帅折在此处,镇内大乱,便再无翻盘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七嘴八舌,始终拿不出一个主意。

    赵匡凝的脑袋晕乎乎的,觉得这人说的有道理,那人讲的也不错,但就是不知道该听谁的。

    “贼军具装甲骑又动了!”有人惊呼。

    赵匡凝立刻望了过去,只见那些铁甲骑士又爬上了马背,手中马槊斜举,双腿一夹马腹,缓缓加速。

    这可真是把握住了好时机!

    若我军阵脚稳固,士气不堕,这些具装甲骑也不敢冲,但此时,唉!

    地面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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