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家人,为了打仗可真是什么都不顾了。”

    “折家人在为谁打仗?”崔瞻冷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李允听后脸色一变,小声道:“七郎慎言。这事你我私下里议议,骂两声便罢了,可不兴到处乱说。前两日,州中连斩十余军校,动手的是定远军王遇,都是不肯出兵攻房州的。杀完人后,尽收其家财,用作军中赏赐。其家人连同奴仆,总计上千口,一概配流河西甘、凉。”

    崔瞻不认识王遇,他是金州本地人,不过听闻夏军如此辣手,一连斩了这么多金州军校,他也起了兔死狐悲之感,道:“这么狠?那还不如跟他们拼了,大不了一死!”

    “有何用?”李允叹道:“衙将们都不敢动手,指望谁来拼?”

    两人一起叹气。早知如此,当初一起降了冯行袭好了,至少他是均州人,离得不远,算半个自己人。

    被外地人统治,就会有这个缺陷,不管本地人死活。

    今后若有机会,还是得反他娘的,把巢贼、夏贼都赶走,不然别想有安生日子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金州城内,李柏面无表情,不过眼底还是带着一丝藏得很深的忧惧。

    数日前,大军浩浩荡荡开到了金州,他带人出城三里相迎。

    李柏压根就没敢对诸将说要出兵攻房州的事情,怕这些人当场鼓噪闹事。

    别看他们在反对移镇的事情上支持自己,但涉及到其他方面,李柏可没把握还能得到众人拥护。

    老子是老子,儿子是儿子,两回事。

    能勉强说服他们同意开城,就已经不容易了,还是借了夏军的威名。出兵攻房州?那得把军中刺头都杀干净了才有可能,但李柏没这本事。

    “李将军此次干脆果断,富贵临身,何忧愁耶?”李延龄放下手头的公函,笑道:“献金州数县,灵武郡王会记得这份大功的。”

    “分内之事罢了。”好几天了,李柏还是无法将眼前这个身材肥硕、满脸和气的中年人,与杀人如麻的武夫联系起来。最近几日,此人与王遇狼狈为奸,已经连杀十余金州军校了。

    进城当日,李延龄非常和气,拉着李柏的手,让他一一介绍军府将佐,并随口夸赞了几句,诸将稍安。

    而他们在城门口寒暄,王遇则带着定远军飞快入城,第一时间控制了各个要点。

    尤其是军营,数千军士在营中,从那日开始,便切断了他们与金州诸将之间的联系。

    二十三日,李延龄正式到军府视事,同时下令整顿兵马,拣选骁勇,东攻房州,城内一下子就炸锅了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,城外草料场起火,火光熊熊。

    多位金州将校连夜赶至军府,请求发兵救火,李延龄不许。

    二十四日白天,他下令将前一晚建议救火的军校七人全部斩首,因为他事先就得人密报,这些军校打算借救火之事集结兵马,鼓噪作乱。

    二十五日,有人约定以夜中打更声为信号,一起发动,结果一整夜更夫都消失了,无人打更。

    第二日,又有五名军校被斩首。

    一口气斩了十二人,金州军中为之战栗。

    李延龄趁机整顿部伍,任命申口镇将元深为左厢兵马使,尚未正式移镇的李柏暂任右厢兵马使,李延龄之子李进任衙内都知兵马使,三人分统金州兵马,开始做好进攻房州的准备。

    元深,早早投靠,可得奖赏。

    李柏,虽说在镇内地位不是很稳固,但终究还是有几个班底的,暂时还需要利用他一下。

    李进掌控的是从邠宁带来的五百兵,这是父子二人最可信任的核心武装力量。

    “李将军有此认知,富贵定可得长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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