攻打李克用,图谋河东的事情。

    杜让能只能详细解释了如今河东、河中两镇之间微妙的关系,圣人听后不悦。

    崔昭纬在一旁添油加醋,言杜晓已任灵宝令,又提到了邵树德大肆抽调各州州兵,招募羌胡之众组建镇国军,守御潼关的事情,圣人心情更不好,对杜让能已彻底失去了信任。

    崔昭纬还是很得意的。

    事实上如果不能打消圣人对杜让能仅有的最后一丝信任,他还有一个杀手锏,那就是圣人追封的贤妃裴氏不但没死,还被邵树德掳回府中,日夜淫辱,因奸成孕,已经诞下孩儿。圣人若知晓,杜让能将一点机会都没有。

    还好事情不用走到这一步。杜让能主动退了一步,请出外就镇,远离长安这个政治中心,算是彻底认输。

    京兆杜氏,崔昭纬也不想过分得罪。杜让能既然愿走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

    不光要把杜让能挤走,刘崇鲁也得弄走!

    听闻徐彦若出镇广州之后,运气太差,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,迁延数月之后,竟然一命呜呼了。打发刘崇龟前往广州,接替徐彦若,是他下一阶段要操作的事情。

    把这两人搞走,朝中就只剩韦昭度、郑延昌两个对手了,到时候再琢磨琢磨如何对付此二人。

    杜让能对崔昭纬的想法洞若观火,但他懒得再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刚刚在书房内,他给圣人写了一份表章,历数艰难以来国势的变化,并提出了“镇之以静、徐徐图之”的方略。写到最后,几要落泪。

    但这多半无用。

    崔昭纬拉拢了西门昭,数次与圣人密谋除北司诸中官,极得信任,恰是风头正劲的时候,是不可能被扳倒的。

    眼看着长安将成为风暴中心,这时候再不走,怕是就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可笑崔昭纬还想将刘崇龟赶走,事实上你不赶,他也要走了,如此糊涂之人也能弄权,这大唐的国运可真是……

    “阿爷,刘相遣人传来口信,他喜啖荔枝,欲往广州逍遥,便先行一步了。”长子杜光义登上了阁楼,说道。

    “赵邸官那边怎么说?”杜让能问道。

    赵邸官就是赵光胤,朔方进奏院的进奏官。

    “赵邸官言绝无问题,北司那边不会使坏,出镇凉州,已是板上钉钉之事。”杜光义答道。

    “京城这个烂摊子,我也管不着了。韦正纪从蜀中回京,怕是玩不过崔昭纬,郑光远多半也不行,他只有户部侍郎的器度和本事。”

    “听闻圣人欲拔刘崇望为相。”

    “他也不行。”杜让能摇了摇头,道:“真想杀了此贼,为国除一奸佞。”

    “灵武郡王已经离开了兴德宫,班师回灵夏了。”杜光义又说道。

    这是必然之事,事实上走得都有些晚了。若换了那些跋扈的军士,长久见不到家人,搞不好都要哗变了。

    “灵武郡王在等机会。”杜让能突然说道。

    “金商?”

    “只是其一,还有河中。”杜让能说道:“克用以女妻王珂,这事情就复杂了,不知道灵武郡王会如何着手。”

    “说到王珂娶妻,儿听闻兰陵萧氏好不要脸,萧蘧之女萧氏出现在兴德宫,并且夜宿数晚,还有人看到萧氏与赵氏一起出外踏青。”杜光义听到这个八卦时很惊讶,继而大笑,今日又向老父说了起来。

    杜让能脸色一僵,斥道:“息子整日便听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?”

    “儿知错矣。”杜光义告罪道。

    他是继承家业的长子,父亲还不让他出仕,在家中确实很无聊,有时候会听听此类趣闻解解闷。

    “此番出镇河西,不要在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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