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、霍存、谢彦章这些巢军骑将够吗?

    刘捍现在是左右保胜军都指挥使,俗称都头是也。

    带着四千人从郑州出发,充作大军先锋,入援洛阳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,夏军骑兵竟然已活动到这片区域了,看来新安县以西已经彻底糜烂,搞不好夏军主力已进抵新安城下,要围攻这座城池了。

    风越吹越大,刺啦一声,一杆旗幡当场折断。

    看见的人面有惊容,朱友让也吓得叫出了声。

    “沧——”刘捍抽出了横刀,环视左右,道:“西风劲吹,此天时也,何乱耶?”

    他让人将断掉的旗幡收起来,又换了一根新的上去。

    “不许停,继续走!夏贼难不成还能直冲我大车?”刘捍死死盯着众人,道:“血里火了都走了那么多遭了,杀的贼兵两只手都数不过来,还怕这些?只要将士齐心,便是这天也能捅个窟窿出来。”

    众人闻言都笑了,士气有所恢复。

    南征北战这么多年,风里雨里,血里火里,杀了个遍。区区夏贼,若敢冲过来,便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终日琢磨的杀人的手艺。

    “夏贼若来,某手中这把长槊定痛饮其血,一槊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若夏贼来得多了,你待如何?”

    “那还不简单?一枪俩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。”

    有几人调节起了气氛,众人士气再度提高。

    这就是部队里经历血与火淬炼的老兵多的好处了,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,也不是很怕死,敢打敢拼,对于战争的帮助相当大。

    车队继续前行。

    有斥候壮着胆子前出,不过很快被压了回来。

    众人也不在意,习惯了,一点不影响。

    唯一让人不满的,或许就是这风沙有些大,让人很是烦躁。拉车的役畜也有些焦躁不安,不是很听使唤了。

    又往前走了一小段,风沙越来越大了。灰蒙蒙的天际边,隐隐传来马蹄声。

    “牟!”一头牛烦躁地发起狂来,驭手控制不住,粮车被拉得歪歪斜斜,哐当做响。

    “不好!”刘捍大步跨上一辆驴车,沙尘铺天盖地,虽不至于眼睛都睁不开,但也极为难受。

    河南哪来的风沙?

    马蹄声越来越急。

    “哐啷”一辆牛车冲出队列,下到了田野中,然后侧翻在地。

    大部分役畜都焦躁起来,它们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。

    其实不光役畜了,人也不好受,“呸呸”声响个不停。

    有人拿手去遮掩鼻孔,长槊也持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啊呀!”一名驭手痛苦地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刚想去安抚拉车的驴子,结果被踢到了。

    驴车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冲了出去,站在上面的几名军士东倒西歪,叱骂不已。

    就像是传染病一样,役畜焦躁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,队列渐渐开始凌乱。

    “哗啦”两辆车撞在一起。

    原来是前面那辆车的役畜不肯走了,结果被后车“追尾”,再后面一辆骡车直接冲出队列。

    “定是夏贼之计!”刘捍大吼一声。

    风沙涌入,直接将他后半句话给堵在了嘴里。

    “嗖嗖!”十余支羽箭借助风势,狠狠地钉在车厢之上。

    有头牛被射中了,痛得发狂,直接不管不顾冲了起来,有些军士猝不及防,直接给撞到,惨叫连连。

    而这头牛的盲动,也带动了其他役畜,整个车队一片凌乱,人仰马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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