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右厢开始变阵了。

    他们的军士训练有素,在军官的口令和小旗指挥下,变换成了一个锋矢锐阵。

    变换完后,击鼓示意。

    左厢在对面变到一半时,也立刻改换阵型,变成了偃月阵。

    变换完后,同样击鼓示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高台之上,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。

    左厢来自铁林军,两千人,右厢来自武威军,两千人。

    双方见招拆招,临机变换阵型,动作有条不紊,显然训练有素。

    “其余诸军,可能做到这种程度?”邵树德扫过一众衙将、幕僚,问道。

    诸将脸上多有不服,但慑于大帅积威,没人反驳。

    “铁林、武威二军,人赐钱一缗、羊两头,各归本阵。”邵树德下令道:“下一阵,丰安军、天德军。”

    对抗演练继续进行。

    丰安军、天德军对抗完后,是经略军和定远军,再后面时天柱军、天雄军……

    其实表现得都还可以!

    尤其是经略、定远二军,几乎全员老兵,阵型变换令人眼花缭乱,忙而不乱,充满着一种异样的美感。

    铁林等军,其实还夹杂了少许关东新卒呢。虽然已训练了一年,但终究无法和老兵相提并论。

    这还是列阵,如果比体力、比枪术、比箭术、比经验、比心理素质,更是多有不如。

    邵大帅夸铁林军,大伙嘴上不说,心里却是不服的,表现没比咱们好多少嘛!

    “某最喜阵列而战。”邵树德一边观看,一边说道:“阵列是诸军根基,一日不可荒废。善于列阵之外,还要技艺纯熟,敢战愿战,士气高昂。做到这里,没人冲得垮我们!”

    诸将自然连声应是。

    “二郎,今日观阅诸军演练,如何?”邵树德牵着儿子的手,问道。

    “威武!”邵承节回道,这大概是他贫乏的词库里唯一能找到的形容词了。

    众人都笑了。

    “你今日认识了将士们,将士们可认得你?”邵树德又问道。

    邵承节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不要摇头,说话。”邵树德脸一板,道。

    见到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父亲板着脸,邵承节有些慌张,立刻点头道:“不认得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随阿爷去认识下将士们。别的藩镇我不管,但邵家儿郎,岂可不与将士们亲近?”邵树德牵着儿子的手,慢慢下了高台,在亲兵的簇拥下,朝正席地而坐的众军士走去。

    “此为铁林军。”邵树德指着一面在风中猎猎飞舞的大旗,道:“阿爷十余年心血所在。你以后可以不信任任何人,但一定要信任铁林军。回到军中,要比回到家中还自在惬意。随我前行。”

    看到大帅过来了,军士们纷纷起身。

    “这是李三郎,铁林都时便在为父帐下效力了。岢岚军出身,那会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,武艺稀松得很。”

    军士们闻言哄堂大笑,李三郎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“而今李三郎已是副将,屡立战功,披甲步射,十箭中六七。吾儿,须知世间万般事务,只需勤学苦练,总会有进益。”

    承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这是尤二郎,以前昭义军的,都是老人了。”邵树德又走到一人身前,拍了拍他的胸脯,道:“铁塔般的汉子。攻兴凤之时,身披数创,犹自酣战,乃世间一等一的壮士!”

    尤二郎是个粗豪的汉子,全身披甲,往那一站,确实很有压迫力。

    “这是赵大郎,从为父手中赚走了一个舞姬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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