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到铁林军,使得铁林军的总兵力达到1.1万人,后面还会给铁林军再增加一千骑兵,这就是九千步卒、三千骑卒。

    人员变动不小,需得好好操练一番,这是明年的重点工作。

    现在的朔方军,就像用吸星大法吸入了太多异种真气一样,须得慢慢调理、消化,然后才能重新焕发活力,恢复到之前的战斗力。

    其实不光军事,民政上也是如此,不然根基就有点虚浮了。一直打胜仗还好,若来一次惨败,保不齐就有人生出野心。

    十一月十三日,大军分批启程,前往长安,二十四日傍晚抵达,在霸上宿营。

    新建成的麟德殿内,灯火摇曳,照在圣人和几位宰辅的脸上,更添阴森之色。

    “陛下,神策军战力羸弱,便在于宦官专权。”孔纬道:“阉竖广纳假子,结党营私。昔年杨复恭者,假子六百余,皆得官耶。在军中沆瀣一气,欺上瞒下,挤走忠贞勇武之士,留下的全是幸进小人。今若重整神策军,须不能再落入此辈之手。”

    徐彦若、杜让能二人闭口不言。

    他俩虽然对孔纬很有意见,但在对付中官这事上,却也有共同利益。

    “若将神策军付于南衙,编练整顿一番后,可能战?”圣人有些殷切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陛下,艰难以来,中官得宠,益发骄横。敬宗由太子登基,亦需中官首肯,并大发赏赐,锦彩金银、绯紫袍服,空耗国用。宝历二年,宦官刘克明弑敬宗,欲立绛王,梁守谦、王守澄改立江王(文宗)。开成五年,文宗病重,命宰相等立太子为监国,宦官仇士良、鱼弘志矫诏改立颍王(武宗)。宣宗,更是由诸宦官密于禁中定策拥立。大中十三年,宣宗病笃,密嘱立夔王,宦官王宗实不奉诏,改立太子郓王(懿宗)。咸通十四年,左军中尉刘行深、右军中尉韩文约,密议立少子普王(僖宗)为君,懿皇本属意何人,不得而知……”

    孔纬没有直接回答圣人的问题,而是转移话题,谈起了宦官的种种劣迹。

    你还别说,这招挺有效的,圣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,忘了再问朝官和宦官哪个更会治军。

    “陛下,国事之败坏,皆起于宦官专权。”孔纬最后下了结论。

    仿佛只要夺了宦官之权,让南衙朝官来掌军,众正盈朝,国事马上就能好转。

    “禁军调动由北司枢密使掌管,十军容使、两军中尉更是典兵多年,如之奈何?”圣人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,仿佛怕被人听见一般。但麟德殿甚广大,很难被人偷听,纯粹是他心里感到恐惧。

    “夏兵屯于霸上……”孔纬含糊地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何人可为使?”

    没人回答。

    皇帝有些泄气。

    他不傻,朝官想干掉宦官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但对宦官,又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惧怕。

    甘露之变,有骨气的朝臣怕是都死得差不多了,朝堂风气一天不如一天。

    朝官不愿去,那就只有派内廷女官出面了。

    离开麟德殿后,圣人回到长生殿,魏国夫人、宫嫔陈氏上前服侍。

    “朝官、中官,一个个不得让人省心。”圣人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陈氏犹豫了一下,还是劝道:“陛下登基以来,独三数大臣仰龙颜,承圣问。其余朝客,上朝下朝,偕入而齐出,未尝与闻政事。以致忠言未达于圣听,众正之路未启。”

    这是隐晦地劝他不要偏听偏信,要多与其他大臣接触,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,综合判断,而不是整天与三位宰相腻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你懂什么!”圣人斥了一句,道:“徐、杜、孔三位,实有大才,余皆碌碌,又胆小怕事。中官如此跋扈,没有他们,如何办得大事!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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