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尔等死战,此时阻拦我等是何道理?”

    禁卫为难地看着全副武装的铁骑军军士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

    “滚!”折嗣裕直接一把推开。

    禁卫正想抽刀,却见折嗣裕停在了君臣十步外,大声道:“圣人好不晓事!”

    圣人正面对着他,闻言只觉热血上头,脸涨得通红无比。

    这话,太刺耳了啊!

    “乱军薄城,其势汹汹,眼见着满朝公卿、全城百姓要遭大难。灵武郡王遣我等火速来援,力战破敌,此乃擎天保驾之功。”折嗣裕手抚剑柄,右手指着一众君臣,道:“若无我等,陛下头上通天之冠,腰间白玉之玺,尽皆为贼人掳去。尔等财货家眷,已尽在贼军营中。不感激涕零便罢了,何乱我军心耶?”

    周围一片静默,只余西北风呼啸。

    武夫们的目光在君臣身上逡巡着,似乎只等一声令下,便要把他们全砍了。

    圣人的脸色第二度发生变化,又从红色变成了白色。

    武夫之跋扈嚣张,各镇皆然。

    朔方军这头猛兽,目前看来只有一个人可以降服。今日他不在,这头一贯温顺示人的野兽便展示了他凶悍的一面,给一众君臣狠狠地来了个下马威。

    不过好在来的是有点政治素养的折嗣裕,不是更粗鄙的其他将领,在发泄了一通后,他换了副口气,道:“朝堂诸公,短谋竞陈,间于内外,只会令天下藩服,强者扼腕,弱者自动,流言窃议,固非中兴之术也。”

    “破敌之赏赐,吾等自取,无需陛下操心。”说罢,直接下了城楼。

    在他的命令下,很快便有军士开往琼林、大盈二府库。

    此非有司之库藏,实乃皇帝私库,用于收纳诸镇藩帅私献于帝之财货——汴人所献金钱、晋人所献甲胄、赵人所献绢帛、吴人所献器具、蜀人所献茶叶等,皆在其中。

    “此与泾师何异?”圣人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。

    群臣默然。

    邵树德还没来呢,若他来了,局面不定又是什么样了。

    最好不要让他来了,眼不见为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