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孟知祥。”

    “邢州!”军将一愣,很快便反应了过来,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孟知祥后,笑道:“昭义军牙校,与孟方立、孟迁是何关系?”

    “一乃亡伯,一乃叔父。”孟知祥答道。

    “这是来当质子了啊。”军将毫不客气地说道:“来多久了?”

    孟知祥不答。此人说话不客气,顿时让他没了继续交谈的欲望。

    “哈,还挺有脾气。”军将笑道,身后四人亦笑。

    “细皮嫩肉的。朔方这边都是粗人,这日子怕是不好过。”

    “挺有脾气的,就是不知本事如何。”

    “小儿亦敢对将军龇牙,不若宰了他,反正邢州陷落在即。”

    几人七嘴八舌嘲讽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?邢州陷落在即?”孟知祥有些懵了。一个人住,消息不通,确实不知邢州那边怎么样了。

    其实,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位使者,乃叔父孟迁幕僚。因为久请救兵无果,已经自行返回邢州,但却嘱咐孟知祥继续留在灵州为质,也不知是何道理。

    “汝亦是从邢州出来的,当知城内虚实。以吾观之,内无粮草,外无救兵,能坚守数月之久,已经不错了。”军将止住了下面人的调侃,说道:“我等离开河北之时,听闻李克用厚赏诸军,全力攻城。昭义军,又能坚持多久?”

    一席话当真说得孟知祥目瞪口呆,继而垂头丧气,沮丧不已。

    “某乃卢龙军小校卢文进,孟押衙若有难处,接下来一月内径来找某便是。”卢文进从孟知祥身旁走了过去,说道。

    “卢龙军……幽州镇……”孟知祥恍然,同时又有些感慨。

    幽州大镇,竟然也找到了灵州。朔方军之实力,应该不弱,最起码能给李克用造成不小的威胁。

    只是,这一切都与昭义军没关系了啊!孟知祥有些失落,更有些浑噩,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而此时的河北战场上,也确实如卢文进等人所猜测的那样,昭义军已经到了最后关头。

    围城数月,军粮不继,守城器械也消耗得七七八八。部伍军心士气低落,大大小小的将领垂头丧气,已经没了再战的勇气和信心。

    城内唯一想继续打的,大概就只有朱全忠派来的那数百精锐甲士了。

    因为魏博不肯借道,宣武军大队没法过来,因此只能拣选精锐,抄小道偷越魏博境,进入邢州城戍守。

    但他们这点人,对战局起不到根本性的扭转作用。河东军攻得很急,已经到了不计伤亡的程度。李存孝、安金俊、李罕之等人日夜督战,一波又一波的勇士攀上城池,与昭义军死战。

    仗打到这个地步,已经没必要继续了。即便再恨河东人,但事已至此,唯有投降才是唯一可能的生路。

    孟迁只觉有些凄惶。好好一个五州之地的大镇,先丢泽、潞,再失磁、洺,如今就连邢州也守不住了。

    孟家,曾经有一个崛起的机会摆在面前。但乱世才刚刚开启,他们就输光了本钱,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,这是何等的讽刺!

    同时他也有些快意。成德、魏博二镇见死不救,早晚会轮到你们被李鸦儿收拾。尤其是镇冀王镕,不发兵救援也就罢了,结果还给李克用送钱粮,卑辞厚礼,乞求人家放过自己。

    哈哈,鼠辈!

    李鸦儿吞了昭义,下一个就是成德,届时你就知道什么叫翻脸无情,什么叫小儿不足成事了。

    还有幽州李匡威,为何不从蔚州出兵攻代州,逼李克用退兵?就你这熊样,还要一统河北?做梦去吧,宁可降朱全忠也不降你!

    “留后,都准备好了。李克用答应只要抓了宣武军的人,就赦免咱们满城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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