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季述有些迟疑,显然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。

    “刘宫监!”李杭加重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自会向骆中尉禀报。”刘季述一个激灵,连忙应道。

    李杭点了点头,也有些得意。

    这些个宦官,吃硬不吃软,有时候就得吓一吓他们。狐假虎威的感觉,可真不错!

    离开这个临时会面地点后,李杭七转八转,又回到了定难军进奏院。

    进奏官赵光胤,考中进士后,连朝官也懒得做,直接被邵树德任命为进奏官,本月刚刚上任,接替告老去职的前任。

    “赵邸官,今日某找了刘季述,得知圣人确实有恙在身。吉王保品行贤良,深得南衙众望,但这注定了其无望得登大宝。北司诸中官,很可能立寿王杰为皇太弟。此事紧要,须得持续留意。”李杭坐在火炉前,说道。

    炉上温着一壶浊酒,案上摆着几碟小菜。

    “此事对我定难军有何影响?”赵光胤也是个聪明人,直接想到了最关键之处。

    “以后就是朔方镇啦。”李杭笑道:“朔方节度使兼河西观察使,大帅之筹谋,又进一大步。”

    “南衙北司争来争去,也不知道争个什么名堂。李别驾这四两拨千斤之术,用得精妙非常,直接就把事办成了,当浮一大白。”赵光胤给李杭倒了一碗酒,劝道。

    李杭也不推辞,端起碗饮了一大口。

    不过是让北司中官们放弃穿宰相朝服郊祭,这在他看来很无谓的事情,但南衙朝官们就看得非常重,好像事关大节一般。可能他不是朝官,无法理解他们吧。

    “立储之事,可能没那么快。中官们不到最后一刻,不会动真格的,免得寿王成了百官的靶子,或者出点什么意外。”李杭说道:“至于和咱们的关系,可就不好说了。寿王此人,某也不了解,赵邸官当多加留意。”

    “某省得了。”赵光胤回道。

    “张濬此人,某看他不是安分之辈。昨日聊了一个时辰,便让某觑得一些虚实。”李杭又说道:“此人热衷名利,好大言,性格多有不羁。对韦昭度率军入蜀之事颇多嫉恨,某觉得,搞不好他也要有样学样,领兵出征。”

    赵光胤有些惊讶,问道:“他能征讨何处?”

    “某亦不知,只是看着有这种苗头。此人对兵权极其热衷,不出征,如何能掌兵?”李杭摇头道:“只要别犯傻在关中惹事就行了。其他的,哪怕他去征讨朱全忠、李克用,亦与咱们无关。”

    赵光胤闻言笑了,朝官们当不至于这么傻,要出兵征讨宣武、河东、定难这种大镇。

    聊完正事,两人又聊了些风花雪月之事,一壶浊酒喝了个精光,好不快活。

    第二日,李杭又在平康坊四处闲逛,主要是逛青楼。别误会,这是为了工作,不是为了其他啥。

    他的很多消息,就是在这里打探来的,盖因各镇进奏院的官员们都喜欢在此设宴,招待本镇来使。比如,他今天就打听到了,朱全忠部将朱珍率军五千,护送他委任的楚州刺史刘瓚赴任,结果又被武宁节度使时溥挡住了,不让过境。

    楚州,淮南镇属州也。朱全忠本来就是淮南节度使,之前一直在打秦宗权,没空料理淮南的事情。现在退兵了,便派一个属下官员去赴任,试试水。

    之前朱全忠派幕府行军司马李璠去淮南,就被时溥偷袭了一次,这次又被拦,不过朱珍早有准备,遣兵进攻,拔得两县,俘斩万余人。

    这关东,也太乱了!

    李杭离开平康坊后,又去大通马行转了转,收了一些情报,然后便一路返回夏州。

    十一月二十三日,刚刚在阴山举办完祭天大会的邵树德接见了李杭。

    “寿王李杰…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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