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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再者,战马是真的刚需。朱珍从青州得马千余,朱温欣喜若狂,邵大帅如今有手握银川、永清两大牧场,定西寨(西使城)那边还在筹办第三个牧场,再加上蕃部的供奉,一年拿出上万匹马来交易都不是问题,河南诸镇该是何等眼红,何等趋之若鹜。

    募兵,官面上从来不是问题,但得防着竞争对手。

    刘三斗带着百人返身上马,人人有甲,装备精良,很快便赶到了丙队所在地方。一个沿河的小村庄,大概几十户人的样子。

    丙队五十人全副武装,与对面几乎是他们三倍的人对峙着,眼看就要动起手来。

    “让他们滚!”刘三斗上来便是一箭,射在对方身前数步。

    三队整整一百五十骑,呈品字形,手上握着骑弓,马鞍旁边挂着马槊,冷冷地看着对面百余人——几乎全是步卒。

    穷鬼,连马都没有!

    在河南县新募的四百余军士站在一旁,默默看着。一些心大的家伙,脸上甚至还有嬉笑之色,仿佛盼望这两拨人打起来一般。

    对面募了大概七八百人,此时也全都坐在地上,一点跑路的意思都没有。

    风气如此,河南屡遭兵祸,将大伙全都逼成了好勇斗狠之徒。你狠,你厉害,大伙就信服,愿意跟你混。

    以力为尊,这就是如今的价值观。

    “这位军校,既是灵武郡王的人,当知……”

    “滚!”又一箭,这次离得近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如此跋扈,今日便替灵武郡王教训教训……”话未说完,一箭射落了他的璞头,将后面半截话全堵在了嘴里。

    大通马行的骑士全是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。不过别小看他们,这伙人几乎全是不适合在衙军中继续打拼的老卒。经验、武艺、勇气都不差,此时有马有甲,真打起来,对面那一两百人完全不够看的。

    两边招募的新卒里有人起哄,嬉笑怒骂,不过多是在嘲笑宣武军的那帮人。

    宣武军众人你看我我看你,僵在了那里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今日已经起了冲突,还死了两个人,若就这么回去,绝对没好果子吃。不一定会死,因为被大通马行所杀两人是普通军士,不是军校,还谈不上拔队斩,但受责罚是肯定的。

    但打吧,对方有马有甲,经验丰富,箭术精绝,一看就是老卒了。这边只有一百多人,除了寥寥几人有马之外,大部分都是步卒。在这平坦无垠的旷野上,怎么打?怕是全死光了,也拉不了对面多少人垫背。

    好好的募兵,怎么就抢到一块还动起手来了呢?仔细想想,最初似乎是因为口角,但定难军的人脾气也太暴了吧,全是亡命之徒!

    “走不走?”刘三斗深吸一口气,将骑弓放下,从马腹下取出长槊,问道。

    五十骑从他身后离开,远远兜了一圈,在宣武军斜后方百步外停下,也都抽出了骑枪、马槊,冷冷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“走!”带队的军校脸色苍白,不知道是害怕大通马行的骑卒,还是害怕回去受责罚。

    他手下的军士们垂头丧气,四散开来,准备带着新募的士卒走人。

    “滚吧!”

    “老子不跟你走了!”

    “咱们投灵武郡王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定难军这么能打,跟着他们小命得保。”

    “是极。去了宣武军,若是一场大败,脑袋多半成了他人之功,俺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没成想,他们在渑池、新安两县募的八百新卒不想走了,纷纷鼓噪要去定难军。

    军校脸一黑,抽出横刀,宣武军士们也拿出器械,大声呼喝,看样子马上就要斩几个人立威。

    “冲!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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