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了千年的沧海桑田后,湖面才逐渐缩小,淤出了大量良田。

    洞庭湖与鄱阳湖大同小异,碧波万顷压根不能形容其广阔面积。湖中岛屿之上,匪贼多如牛毛,曾经攻陷岳州、自认刺史的邓进思兄弟就是水贼出身,而鄂岳节度使杜洪却拿他们没办法,只能捏着鼻子给你扶正身份,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真正让洞庭水贼伤筋动骨的,其实还是邵树德的老丈人折宗本。折家相当一部分人从关北麟州南迁,移居鄂、岳二州,随后又以威胜军为骨干,大肆剿杀洞庭水匪,最终平息了这股匪患。

    不过,听闻这些年洞庭水匪又有死灰复燃的架势,这会湖广道正调集万余州兵乘船围剿,逐岛清洗,甚至就连周边各县与水匪有勾连的百姓,也被抓了一大批,力度空前。

    但水匪好杀,自然环境的改变却没那么容易。鄂、岳二州要想发展,还需要时间。

    “陛下若想充实湖南户口,臣这就着户部督办。”萧蘧回道。

    邵树德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却也没那么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萧蘧不明所以,但还是应道。

    “先紧着移民辽东吧。”邵树德打了个哈哈,说道。

    事实上,他也就是刚看到如此荒芜景象,下意识发问罢了。但这会想了想,却觉得没什么。

    这是天然的人口泄压阀啊!

    若按明清标准,湖南、湖北二地可养大几千万人,此时不过二百余万,比处女地强不了多少,没能利用的空间太多了。

    “但有件事需要先做起来。”邵树德又道。

    “请陛下吩咐。”萧蘧说道。

    “朝廷手里要掌握足够多的公地,哪怕是山林水泽,放那荒着,也得明确为公地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另者,驿道、堤坝、沟渠、陂池先动起来。动静也不宜太大,有点模样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遵旨。”萧蘧应道。

    邵树德随后便不再说话,专心看着湖南风物。

    想当年,王师攻马殷,在这片土地上还是爆发过连场大战的。

    他没亲自指挥,但从各种军报中看到,马殷的部队还是挺能打的,甚至还占过几次便宜。最后投降时,也并未到彻底山穷水尽的时候,算是被揍了一顿后迫降的了。

    如今战争的痕迹已然消散,百姓恢复了安宁的生活状态,至于内心之中是不是还仇恨朝廷,那就两说了。

    不过——谁在乎呢!湖南才几个人?马殷等人若能在江东、江西站稳脚跟,又怎么可能远窜湖南呢?

    一路行经之城、镇、乡、村,百姓尽皆跪伏于道旁,山呼万岁。

    邵树德看了一会后,便放心地回到了马车上,随手处理公务。

    泰封国派使者入洛阳,奏报新罗、百济两国收留泰封“叛臣”及其他种种不法情状,请求发兵讨之。

    得知泰封使者入京后,新罗、百济使者相继而至,反告弓裔野心勃勃,不断生事,有不轨之心。

    总而言之一句话,实力相对最强的泰封国想吞并新罗、百济两国,那两国也不是傻子,于是抱团指责泰封——当然,百济、新罗也有矛盾,前者屡次摩擦生事,试图占领更多的新罗土地。

    邵树德没想到这帮家伙如此烦人。

    大夏东莱镇军都就位了,怎么还不消停呢?

    他现在都有点后悔把王建要走了。

    这个功高震主的家伙一走,弓裔似乎有点肆无忌惮,前阵子的大清洗就不说了,很多官员、军将逃到了新罗、百济,随后国内爆发叛乱,年初才平定。这才过多久?就又要南下攻灭另外两国了,就这么执着?

    百济也他妈是脑残一个。

    实力本身就不行,不想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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