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来说,这么一笔收入,不值得邵树德如此大动干戈,亲自关注。

    但一方面,这个还大有增长的潜力,将来收入突破一百万乃至两百万,可能性很大。

    另外也和他非常注重货币金融有关。在此之前,他甚至否决了大臣们提出的将诸钱监并入税务使衙门的建议。

    “诸钱监从少府剥离,新设一衙,名字你们想一下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各道增设铸钱使一员,总领该道钱监。钱监的任务只有一个,铸造钱币,所需金银铜料,由少府提供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一来,国朝岁入便有三个来源,即田税、商税、钱监。”他最后总结道:“商税、钱监收入全归朝廷,此项约合2300万缗,比起前唐两税法推行后的顶峰1800万大有增长……”

    他本来想说“但还不够”,却又担心官员们错误领会他的意图,横征暴敛,于是便止住了。

    这两千多万的收入中,包含了关税、印花税、过税、住税、榷盐、榷茶、榷马……等等一系列与商业有关的税收,不用与地方分润,想想就美滋滋。

    田税包括户税、地税,邵树德最近与宰相们商议了一番,觉得可以适当降低田税征收额度,并固定下来,折算成钱的话,大致一年可收一千八九百万缗的样子——这部分需要与地方分润。

    如果说前唐时期,商税与田税对半分的话,夏朝就已经占到55%左右了。

    其实这个财政收入,还是带有很浓重的“先军”特色,即以前收得太狠了,现在减免税收,却也减不了太多。

    将来再说吧。

    支出方面,禁军赏赐、粮食开支,一年大约需要1000万出头——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。

    州军一年也需要800万上下,毕竟人数较多,将来肯定是要慢慢裁减的。

    镇军人数还不多,目前一年开支一百多万,但将来人数会增加,开支也会上涨。

    可以看得出来,在和平年代,军费开支就占到中央财政收入的一半。

    比起军队,全国一万多官员的开支就小很多了,一年几百万顶天了。

    去掉这些支出后,中央财政收入一年大概还剩不到七百万,去掉宫廷用度、驿站补贴、招待饮宴、日常用度(包括官府、军队的消耗品)等等,其实剩不了太多。

    这个财政结构,大体与唐代类似,只是同比例放大了一些。

    当然,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,其实还有大量隐性收入,这个在历朝历代都没计入财政收入中,但都是真实存在的。

    比如,唐代有大量公地。官员去某地任职,当地会划拨一部分公田的产出,作为他在职期间的收入,卸任后停发,即“职分田”。

    官员们还有厨余钱、手力课钱甚至地方官府放贷的利息收入等等,很多,在唐代一律称为“赋外科敛”,大部分是地方收入,用来补贴官员及其他开支。

    另外,朝廷有时候还会出售一部分商品。唐代司农寺就经常向外出售宫廷消耗不掉的粮食、水果、蔬菜、牲畜等,获取收入。

    诸牧监也会出售马匹之类,这个收入相当不少。

    总体而言,唐代官府手中掌握了大量田地,这部分隐性收入是没有计入财政的——夏朝基本与之类似,甚至因为刚刚开国,官府手里的公地数量更多。

    到北宋,掌握在官府手里的土地数量锐减,且因为商品经济更为发达,支出更甚,财政较为困难。

    宋真宗天禧年间,没有战争,有一次统计当年支出,居然达到1.5亿多贯,也不知道怎么花的。

    “就这样吧。”邵树德站起身,说道:“财税改革,至此大框架算是定下来了。税务使衙门尽快筹建起来,从今往后,征税、度支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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