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的‘子孙’。”耶律全忠突然说道。

    “官人缘何得知?”房东问道。

    耶律全忠懒得纠正他话里的错误了,直接说道:“我是农科学子。”

    房东一听,肃然起敬,道:“俺们百姓以前觉得读书识字的官人了不得,近年来,得了诸般好处,才知道学农的官人最有本事。”

    吕琦听了有些吃味,同时有点泄气。

    读圣贤书时,往往为书中的醒世恒言所感动。同窗交流之时,也互相勉励,觉得自己是走在煌煌大道之上。可谁成想,当他与学农的站在一起时,却被比下去了。

    他现在怀疑,他与同窗的那些所谓优越感,完全就是一个笑话。大家互相吹捧,久而久之还当真了。但在老百姓眼里,你就是不如学农的,这个认知让他有点受伤。

    或许,圣人是对的。

    他老人家东征西讨,英明神武,建立了如此功业,又怎么可能错?

    很多同窗对《致治》取代《公羊春秋》一事颇多腹诽,对固定农学录取名额同样十分不满,认为这32个官位不如给进士科,至不济亦可给明经科,给农科算什么事?闹笑话吗?

    但老百姓不认啊。

    遥想前天,见到这么一座砖木混合的宅院时非常惊讶,因为营州多为土坯房,甚至是树枝、黄泥、茅草搭的更破的房子,与长安差别太大了。结果房东告诉他,现在砖瓦便宜许多了,他儿子在京兆府当兵,用领到的赏赐盖了这座小院,专门租给商徒、学子,并直言若无新朝雅政,他们绝对盖不起砖房,心中对圣人感激不尽。

    田舍夫、州兵都感激圣人,认为新朝雅政改善了他们的生活……

    吕琦暗暗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这般情形,哪怕满朝反对,圣人只要往军中一站,振臂一呼,数十万禁军云集响应,数千万百姓赢粮影从,谁还能撼动所谓的“新朝雅政”?

    “陈公致仕了!”突然有人推开院门,大喊道。

    “哪个陈公?”吕琦抬起头来一看,原来是租住在隔壁的士子。

    “还能是哪个‘陈公’?政事堂首相、中书侍郎、陇西郡公陈诚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吕琦、耶律全忠面面相觑,相对无言。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