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退到殿门之内。

    外面响起了清脆的拍打声,偶尔还夹杂着一丝痛呼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,邵树德进来了。

    蒙氏偷瞄一眼外边,阿迭氏侧倒在露台上。胸前一片青紫,后臀上满是鲜红的掌印。

    她有些恻然,又有点庆幸。

    她也经历过这些,当时非常痛苦。但生下孩子后,圣人是越来越温柔了,以至于让她有点怀念。

    独自一人的时候,她甚至幻想过圣人粗暴地对待她,随即便羞得不可自抑,双腿绞来绞去,脸红得像朝霞一样。

    阿迭氏慢慢起身。

    旬日前,在奥什城的露台上,大汗就是这样宠幸她的。

    那一次,她的丈夫萨图克在台下被斩首。她在台上眼睁睁看着,耳边全是大汗粗重到吓人的呼吸声,几乎被捏爆了。

    刀斩断头颅之时,萨图克、大汗两人几乎同时飙溅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邵树德大马金刀地坐到沙发上,将南诏太后蒙氏拉过来清洁。

    月理朵将一份公函递上,道:“北边军情。”

    邵树德接过,仔细看完,闭上眼睛,默默品味。

    进入费尔干纳盆地十来天了,已经抢得了牛羊二十余万、马四万多匹、骆驼六千余峰,这些都已陆陆续续送回疏勒。

    牛羊好运,粮食则十分麻烦。

    劫掠至今,三十万斛总是有的。但半个月下来,五万大军只消耗了不到两万斛粟麦,粮食多得以至于武夫们都不太愿意出去牧马了,直接拿粮食喂养。

    收获十分巨大。现在军中情绪高涨,都说着攻下一座大城,狠狠抢一波后再收兵,邵树德之前同意了。

    北边的情况看来还算顺利。

    差不多同样是半个月时间,十多万骑兵席卷各地,直接把波斯打懵了。

    波斯人的几次出兵,在他看来全是地方官员的自救行动,缺乏整个朝廷层面的协调。于是就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,不断送。

    邵树德设身处地思考,如果他是波斯宰相,在接到消息后,就会召开会议,讨论如何救援怛罗斯、拔汗那以及可能存在威胁的沙什(塔什干)、撒马尔罕等地。

    如果效率高的话,这会差不多已经形成决议了。

    接下来就是协调在各地平叛的大军,撤回一部分兵马。

    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而且敌前撤退,也没那么简单。有的地方甚至撤不了,需要朝廷层面赦免叛乱的官员,以便停战抽身。

    因此,大概率还需要在国内没有爆发战争的腹地动员一波,抽调当地驻军,集结至京城、撒马尔罕等地。

    大军出动,需要庞大的物资补给。他们在国内,自然不可能抢劫自己人,只能从各个府库调拨、运输,军队也需要从各个地方行军至集结地点。

    这个过程,一个月内结束不了,撑死了有少数先头部队出发罢了,但如果贸然投入战场,在巨大的兵力差距下,同样是葫芦娃救爷爷的结局。

    所以,时间还是很充裕的。

    但人力终究不敌天时,邵树德最大的敌人居然是冬天的雪。

    “拟一份中旨,发给秘书监崔秘书。”邵树德睁开眼睛,说道:“让吾儿向南打。怛罗斯夺不下来就算了,不要硬来,可以绕过。向南,往沙什的方向前进。另者,告诉大郎,朕九月中就会走,让他自己把握。波斯人有可能会派出援军,要提前考虑好撤退事宜,怎么排兵布阵,预先想好。注意,此为密旨,吾儿仅可给示之心腹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遵旨。”月理朵应道。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什么意见?”邵树德看向蒙氏,问道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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