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着沿途州府提供草料催肥,送往成都,料郭抚台不会不满。”

    “昔年我在蜀中,发现李茂贞治下百姓确实乏牛,没想到过了这些年,竟然还是缺。”邵承节说道。

    “殿下或可令司农寺至蜀中觅地,兴建牧场,培育适合当地气候的耕牛。”梁震说道:“短期内或出不了什么成果,但有些事,总要有人开头来做的。如果在子孙后代手里结了硕果,也是一桩美事。”

    “准了。”邵承节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花费不小,但也算不得太多,对后世蜀中的农业发展却有着极其关键的作用,这种事当然要做,子孙后代会感谢你的。

    而通过他俩的对话也可以看得出来,如今大夏君臣谈论起“育种”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。

    农作物要育种,牲畜要育种,果蔬要育种,几乎已经成了常识。

    这种所谓的“常识”,其实也是圣人不断强化得来的。铁力马、沙牛、乌延羊、黄芽菜等,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儿,好处已为众人尽知,自然没人再将这种学说当成歪理,而是用很自然而然的态度谈论。

    司农寺早在多年前就把仓储业务与户部交割干净,现在是一个很纯粹的育种机构,旗下有许多牧场、农田、果园供其展开实验,每年甚至还能为皇宫提供大量粮肉果蔬。

    这次到蜀中新办育种场,是司农寺首次把自己的触角延伸到南方。

    邵承节亲手拟完旨后,着人发往中书。

    他很清楚自己的不足,即在治国才能方面有所欠缺。但正因为这种认识,他决定完全在父亲定下的框架内行事,不瞎折腾。

    就像培育适应蜀中气候的新品种耕牛一样,这就是沿着父亲的既定路线往下走。

    萧规曹随嘛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不懂就是不懂,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不懂装懂,故弄玄虚才真的害死人,还会搞坏目前还算实事求是的官场风气。

    中旨发出之前,梁震仔细看了看,这才交了出去。

    他对太子还算满意。

    太子好武,精通军略,喜欢调教部队。在涉及到军事方面的政务上,往往非常主动,十分强势,一切以他为主。

    但在民生上面,他就不那么坚持了,不过也不完全听群臣的,而是先对照下符不符合圣人既定的方针。

    有些时候,梁震都哭笑不得。这个被圣人耀眼光环压制住的可怜孩子啊,对父亲的崇拜已经深入骨髓。

    不过也不是坏事吧。圣人的才具,梁震十分佩服,太子这么做,至少在他这一代,对国家而言,利大于弊。

    “有监察御史请停途径河南、河北之移民,这事怎么看?”接连处理完两桩政务后,邵承节翻开了第三份奏疏,看完后问道。

    监察御史官不大,但权力极大,一共十人,常年有至少七人在外巡查,有时候甚至全放出去。

    河南、河北去年遭了点旱灾,粮食歉收。监察御史察访民情后,上疏请停移民,以减少递顿开支。

    “诸州常平仓,储粮可充盈?”邵承节问道。

    “殿下,建极十一年河南遭灾粮食歉收,波及直隶、河南、淮海三道九州。去年又有旱灾,波及十一州。”梁震说道:“四年两遭灾,诸州常平仓已放出去了不少粮,所费甚多,谈不上充盈。具体还剩多少,还得找户部官员询问。”

    “好,明日便召户部官员问对。”邵承节说道:“汴州、徐州、贝州、幽州四大库,可否开仓放粮?”

    县有县库,州有州库,都是归地方管的。

    但位于汴州、徐州、贝州、幽州的四个大库,却是河南、河北地界上直属于朝廷的仓库。前唐年间贝州大库就号称“天下北库”,除粮食外,还有大量军资,以支持范阳、平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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