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无边无际,几乎将整个黑城子都围了起来。

    车驾停在了黑城子以东的原野上,穿着龙袍的邵树德下了马车,举目四望。

    “参见大汗!”酋豪们再拜。

    “都起来吧。”邵树德满意地挥手道。

    召开国人会议的事情他已经知晓,同意了。如今会还没开,所有人就叫起大汗了,看来这会应该没有任何问题。不然的话,在场的这么多酋豪,有一个算一个,都走不了。

    当然,只是开玩笑,何至于此!

    “陛下,仪典皆已齐备,可以开始了。”李守信上前禀报道。

    今天就召开大会,这是邵树德要求的,他一天都不想等。

    因此,从昨天晚上开始,萨满们就准备好了祭台、牺牲。以这个时代的“通信效率”,老天应该已经知道了。

    “去会场。”邵树德点了点头,当先举步。随驾侍卫、宫人、黄门、嫔御、官员们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开会之前要祭祀,这是传统了。

    仪式与党项、吐蕃大同小异:萨满们先祷告上天,然后献上牺牲,接下来是诸部首领一起盟誓。因为涉及到推举新汗,盟誓与后面的程序是一体的——草原开会推举新汗,并不是大家坐在一起投票,事实上开会前人选已经定下了,如今大家只需表态同意不同意罢了。

    冗长的祭祀仪式结束后,李守信等人一溜小跑过来,低声道:“陛下,该说两句了。”

    邵树德正坐在那里与工部官员谈新城修建的事情,闻言转过头来,问道:“都准备好了?”

    “都准备好了。”李守信回道。

    圣人现在说的话,是要刻上石碑的。因此,记录、抄写、拓印、雕刻的人要事先准备好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会润色。”杨凝式在一旁说道:“回鹘语、突厥语版本,将由理蕃院的人当场译好。”

    圣人讲的话,并不止汉语一个版本,还有回鹘、突厥语版本,同样要刻上石碑。

    “朕直接用回鹘语讲。”邵树德说道。

    杨凝式有些震惊。他听说陛下精通党项语,会大部分吐蕃语,曾经试图学习回鹘语,但因为诸事繁杂,精力不济而放弃了。

    “朕只是不懂回鹘文字而已,会话大体无碍。”邵树德看了一眼月理朵,哈哈一笑,步入会场。

    月理朵精通回鹘文字和语言,其实给过他讲话的草稿,但玩了点小心机,比如开头一段就写了“可汗、可敦一起接受封号”。

    那么问题来了,可汗有了,可敦是谁?

    玩弄小心机,就要接受惩罚,而且是非常惨痛的惩罚:月理朵的肚子里又将孕育一个生命,让这女人生孩子生到死吧!

    邵树德走进会场后,场中立刻安静了下来,每个人都摒气凝神。

    “我——天生、英明、睿智、神武的君王,即将在圣峰之下接受可汗封号。”一开口就是草原通用语,让很多人惊讶不已,而他话中当仁不让的气势更是让人叹服。

    “我将在此建立独属于我的城市。我命令把我永恒的诏谕记录下来,铭刻在沉重的石碑上,宣示四方……”

    “上有上天的护佑,下有大地的养育,我将在此建立我的国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前边日出的东方人民,后边月落的西方人民,欢呼、赞美我的统治。”

    “八条河流(鄂尔浑河、色楞格河、图拉河等)之间,是我的牛羊与土地。四方人民给了我力量,我征服了误入歧途的契丹人,抓获了精疲力竭的鞑靼人……我的敌人永远失去了自己的人民和他心爱的女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,你们——天生英明的无上可汗的追随者们,三十姓鞑靼、十七部党项、阴山内外的贵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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