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让他有种不真实感。不过考虑到南诏主力已经覆灭,这又在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看看被俘虏的人就知道了。四五十岁的老人一大把,偏偏能战的还是他们,因为年轻时上过战场,有一定的军事经验。

    年岁较轻的数量也不少,但多为临时拉起来的农夫、市人,战斗力就一言难尽了,反正最先溃散的就是他们。

    南蛮,确实油尽灯枯了,至少在弄栋节度使辖区是这样。

    “杨将军,你是本地人,觉得接下来该如何进兵?”王郊拉着杨诏坐下,虚心请教。

    有没有本地人带路,效果绝对是两样的。

    他作为先锋讨击使,带着万余兵马渡河,在杨诏所领之会川都督府数百军士的引领下,经末栅馆、伽毗馆、清渠铺,狂奔一百七十里,随后飞夺绳桥,夜间进兵,铁骑突袭阳褒馆,杀贼千人,再翻越山岭,攻破弄栋城。

    全程三百七八十里,且战且走,只花了不到十天时间。仔细算算,比正常行军还快一线,几让人误以为他们不是在敌境战斗,而是在本方境内郊游。

    没有人带路,不可能有这个速度。

    没有人劝降,不可能这么容易。

    没有人指点哪里有钱粮物资,这会怕是还在浪费时间寻找补给。

    杨干贞、杨诏兄弟的功劳,其实不小了。

    “将军,据斥候奏闻,伪帝郑仁旻刚刚逃回大理,正在大集兵马,意图顽抗。末将以为,不要给他喘息之机,当一路追下去,一战克之。”杨诏说道。

    话说这郑仁旻是真的倒霉。七月中旬渡过泸水,本以为会川都督府会让夏人磨好久,结果杨氏兄弟思考数日后,竟然举城投降了。随后局势便不可收拾了,夏军先锋渡河,一路追袭而来,吓得他都不敢在弄栋城停留,匆匆委任了城使后,便往大理狂奔。

    但他委任的城使也没争取到多少时间。弄栋空虚,兵马也不善战,竟然让王郊一战克之,马上又要追击而去了。

    这一辈子,他从没这么赶过路。吃不好,睡不好,一路丢盔弃甲、担惊受怕,连停下来召集官员、组织抵抗的时间都没有,被人撵着屁股一路狂追。

    其实他也明白,夏人是不给他反应的时间。

    征集兵员、准备物资,都需要时间,偏偏他最缺少的就是时间。

    有时候恼了,他都想大声质问追着他的夏将,敢不敢停下来,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整顿,然后再战?

    现在他好像终于可以喘口气了,但人却已经在都城了。被人追到都城,这尼玛!

    追了我一两千里地啊,还是人吗?

    “怎么走?别看咱们追得这么凶,其实危机四伏。”王郊说道。

    撵着屁股穷追猛打,意味着你放弃了战线的侧翼。

    南蛮的剑川节度使可以从西向东攻会川都督府,切断夏军的后路。

    昆明部落可以自东向西进发,拊夏军侧背——如果他们还听话的话。

    鄯阐府作为东京,即便此番大肆征调兵马北上,且一战送掉了,但留守兵力还是有的,他们从东南方向攻来,也是个麻烦事。

    银生节度使可以从南向北攻。

    王郊现在是在敌人肚子里追击,之所以还没遇到麻烦,是因为来得太快了,敌人还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如果迁延日久,就有可能陷入泥潭,郑仁旻也就可以喘一口气了。

    永昌、丽水、银生、剑川等边镇节度使的兵马,也会次第汇集而来,届时就失去突袭的意义了——尤其是永昌镇,听闻那地方“城邑相望”,人口众多,此番因为太远,没有派兵过来。

    “将军若胆子够大,直插大理便是。”杨诏鼓动道:“家兄已去西洱河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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