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义宗商量着如何联络各部呢,追兵又至,气得他破口大骂,仓皇南遁。

    这次他跑得飞快,也顾不得随从、侍卫、军队跟不跟得上了,只一个劲地向南跑。

    后半夜,郑仁旻抵达了潘仓驿,草草吃了点东西,本欲休息一会呢,结果山林间似乎有动静,他吓得立刻起身,下令继续南撤,往山口城、黎州的方向退去。

    跟着他的人是越来越少,士气也愈发低落。

    郑仁旻对如跗骨之蛆般跟着他的追兵万分痛恨!

    他很清楚,被夏人斩杀的兵其实没几个。大部分人是走散了,失去了建制。不,甚至可能建制都未完全失去,只是与他失去了联络。

    他每次想喘口气,同时派出使者联络各部时,就总听到追兵的马蹄声,让他无法安然停留在某地。

    这人疯了么?!

    追着不放,有你这么打仗的么?

    草塔马勒戈壁,我都跑不动了,你还追?

    六月初三太阳升起之时,郑仁旻已经过了山口城——他没在此停留——在跑死跑废多匹马后,终于看见了黎州青黛色的城墙。

    再一回首,追兵早就不见了踪影,但他身边只剩两千余人了,清平官段义宗也走失了,赵善政灰头土脸地跟在他身后,一脸晦气之色。

    突然间就悲从中来,这也太惨了!

    郑仁旻掉了几滴眼泪,大手一挥,道:“去黎州休整一下。”

    赵善政松了口气,终于可以吃顿热饭,歇歇脚了。

    “休整完就走,去大渡河,回嶲州。”郑仁旻又道。

    赵善政先是目瞪口呆,继而垂头丧气。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