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战战兢兢,心怀畏惧。

    “野利大虫家的——”邵树德停在一人面前,道:“你爹当年被朕追得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,一朝得赦免,跪在朕面前嚎啕大哭。怎么?他死的时候没对你说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彭!”邵树德一脚踹出,将某个髡发年轻人踹翻在地。

    “陛下饶命。”此人慌忙跪倒在地,嚎啕大哭:“河西道年年征丁征牛羊,就盯着我们部落,我也没办法,北衙有人公报私仇。”

    邵树德默然片刻,冷哼一声,道:“你所诉之事,朕自会遣人查清楚。总算你还知机,今天来了,就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。若没来,河西党项就要少一家了。”

    野利大虫也是个凶名在外的草原汉子,此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偷眼瞄了一下,见圣人并无太过生气的样子,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邵树德又走到一人面前,拿剑刃挑起他的下巴,道:“野利太子家的那谁?朕记不清了。当年跟着你爹来会盟时还算机灵,如今怎么这般愚蠢?有人说你家与鞑靼有联系,每次都出工不出力,派些老弱病残来湖弄朝廷,可有此事?”

    “陛下,此乃诬告!”此人满头大汗,慌忙辩解道。

    “鞑靼化的党项人,鞑靼耶?党项耶?不清不楚,两面讨好,取死有道。”邵树德拿剑身拍了拍他的脸,道:“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拿你家亲戚的人头来赎罪。供出一个部落草场可免死罪,供出两个,可尽免,供出三个以上,有功无罪。”

    “臣遵旨。”野利太子彭彭磕头,应道。

    邵树德收起佩剑,坐回到了胡床上,道:“朕老了,平生就只剩一个心愿了。值此之际,谁不出力,就是与朕过不去。回去准备一下吧,朕随时可能西征,届时你等皆要出力,不得有误。”

    “臣遵旨。”数百人齐声说道。

    邵树德抬头看了下东南方向。再清理一下内部,就没人能阻止我西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