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者抚慰,这是昨晚就商量好的事情张颢已经做了,虽然是代管右牙亲军的徐温养子徐知诰提醒的。

    「张指挥果然思虑周全。」徐温赞了一句,然后靠近张颢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:「派使者去洛阳了吗?」

    张颢有些犹豫,道:「还没来得及。」徐温心中一惊,张颢可别犯糊涂啊!若河北、河东藩镇仍在,邵树德腾不出手来,张颢这么做也情有可原。但如今是什么光景,可别作死啊!

    「我打算派三郎知训前往洛阳,如此大功,张指挥难道坐视我徐氏独享乎?」徐温又问道。

    徐知诰是徐温养子,排行第二,亲生儿子知训排行第三。在知诰之前,徐温还有过一个儿子,即大郎但没成年就死了。

    张颢脸色一变,叹道:「那我也派人好了。」

    徐温点了点头,没再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他知道,张颢这人以前虽然看不起他,但心中其实是有些自卑的,因为他总觉得徐温智谋超过他。所以,当自己派儿子前往洛阳报喜时,张颢一定会跟从,生怕吃亏。

    见小利而忘义之辈,若非时局如此,徐温都想派钟泰章把张颢给杀了,免得拖后腿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军府门外的鼓声一刻不停地响着。

    淮南幕府的将官们神色各异地走进了节堂。左右牙亲军的军士们顶盔掼甲,要求每个人解下武器方可入内。

    朱瑾将佩剑扔给亲兵,龙行虎步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入内站定之后,发现数十全副武装的军士站在里面,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徐温、张颢二人一左一右,立于杨渥身旁。

    杨渥神色灰败,垂头丧气,见到朱瑾进来时,眼中燃起希望,张了张嘴,但最终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杨渥的小动作当然被张颢、徐温发现了。张颢使了下眼色,又有数名军士手持利刃,站到朱瑾身后。

    由不得他们不小心。

    朱瑾这人,实在太过勇猛。出外打猎之时,宿于民家,结果遇到贼盗,不及取武器,当场空手入白刃,抢了贼盗手中的兵刃,反杀三贼,未受一点伤。

    历史上徐知训派多名刺客夜间刺杀,朱瑾从睡梦中被惊醒,取下墙上挂剑,穿着单衣就把刺客一一诛杀,随后亲自动手,在后院挖了个大坑,把刺客的尸体全部埋了进去,很是游刃有余。

    再加上他身上「河南马槊第一」的光环,这种人无论怎么防范都不为过。

    「抢掠民女,残害百姓之时,何等肆意畅快,如今知道怕了?」朱瑾瞟了一眼杨渥,冷笑两声,道。

    杨渥张口结舌,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张颢暗松了口气,但随即又觉得有些恼火。节堂内几十个人,难道还对付不了朱瑾?我他妈到底在怕什么?

    徐温则下意识眯起了眼睛。

    朱瑾这人,固有万夫不当之勇,但并非鲁莽之辈。他这话有意思—难道是在示好?「诸位—」徐温见人来得差不多了,便开口道:「昨夜得王上密令,率兵诛除乱政之人,今已悬首城门,想必大家都已知晓。」众人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徐温也不指望他们说什么话,直截了当道:「今日能来的,都是忠于王上之人。但军府诸将吏,仍有十余人未至,缘何耶?」

    「不来,便是有异心,杀了算了。」张颢在一旁说道。

    众人又是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他们无兵无权,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?越是功勋卓著的老臣,越没有权力,现在在外头带兵的,多数都是后起之秀。

    罢了,徐温、张颢这两个贼子,看他们怎么折腾吧,众人打定主意当瞎子、聋子。幕府判官严可求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这场兵谏,委实有点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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