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,一夜回到二十多年前。「朕记得你有两个儿子在秦州经学就读?」邵树德坐回了龙椅,问道。「是。」

    「这样吧。」邵树德说道:「朕刚刚收到消息,湖南郴、永二州克复,多有实缺。令郎读书颇有天分,可一为义章令、一为零陵令,明年赴任。」

    赵在庆这才放下心来,真心实意道:「谢陛下隆恩。」虽说湖南还在打仗,但圣人说明年赴任,那就没问题。

    马殷本就只有七州之地,如今被王师接连拿下了道、连、郴、永四州,长沙估计也被围困了起来,应该已是穷途末路了。联想到之前高伦说马殷已经遣使接洽投降,赵在庆就更放心了。

    在经学读书的是三儿子和四儿子,未来也不可能继承家业,能有个做官的出路,想必是极好的。虽然他们不太可能升上去了,但至少可以开枝散叶,为赵家保留两支香火,即便他这边失败了,倾家荡产,大不了一死而已,债主还能追到湖南去不成?圣人多半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。

    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,拼一把便是!

    谈完这事后,邵树德的心情也不错,着中官带赵在庆去丽春殿,让赵贵妃也见见亲人。他则回到御案后,看着地图。

    今日已是腊月十六,长沙城外已经掘壕三重,彻底围困了起来。铁林、横野、广捷诸军日夜攻打,不惜伤亡。

    马殷确实也遗使出城,提出了投降条件:请封湘国公。邵树德初看到时只觉得马殷得了失心疯。

    遥想当初册封之时,他不满没得到王爵,拒为夏臣,可谓欲壑难填。

    其实,当初他若老实点,接受册封,此时再携湖南、桂管两镇投降,国公也不是不可以考虑,郡公则是铁板钉钉的。

    但他自己作死,这就怪不得任何人了。

    想到此处,邵树德唤来了宫官解氏,吩咐道:「拟旨,册封马殷为华亭县伯,若他愿接受,就下令潭、衡、邵三州数万军兵放下武器,接受朝廷点验、整编。若不愿,王镕、卢彦威殷鉴不远。」

    「遵命。」解氏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