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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闷也闷死了。」吭哧半天后,李存勖憋出一句。

    邵树德大笑,不以为意。折从远也跟着笑。

    李存勖瞪了他一眼,你笑啥?

    折从远继续笑着,我就笑了,咋地?李存勖别过头去,关西人脑子都有病,一个个跟好斗的公鸡一样。

    「今年没人来晋祠捞不死苹了。」邵树德指着晋祠附近的汾水,说道:「亚子,你说河东现在会有人反吗?」

    「不会。」李存勖回道。

    「朕在河东砸了三百农学生、二十余万头牛羊,将作乱将吏、军士之土地分给贫民,教他们如何且牧且耕。如果这样还反,就不像话了。」邵树德说道:「朕谓之收买百姓。」「一个明君,一定要擅长收买百姓。能吃饱穿暖,就已经初步收买到位了。」

    「不死苹,可收买不了百姓。义兄其实就败在这上面。

    李存勖默然。话难听,说的也是事实。父亲是什么人,做儿子的再清楚不过了,他真的不擅长收买百姓。就连收买武夫,也是以纵容他们劫掠来达到目的。但河东就这么大个盘子,还越来越穷,到最后,抢无可抢,武夫也快收买不了了。

    「看来你有点明白了。」邵树德回头看了一眼女婿,道:「其实你也不太懂如何收买百姓,甚至连收买武夫都不太会,你会什么?」李存勖脸色涨红。

    折从远也不笑他了,轻轻叹了口气。「你服不服?」邵树德看着他的眼睛,逼问道。

    李存勖沉默良久,最后叹道:「服了。」邵树德走了过来,搂着他的肩膀,道:「亚子,其实你打仗的本事不错。胸中也有一股决死勇烈之气,这就超过很多人了。

    「若你没这点本事,我今日也不会和你说这些话。

    「你还年轻,而我垂垂老矣。」

    「我有很多梦想,没时间去一一实现了,将来还要靠你们。

    「征西域,需要你们顶上来了。」邵树德说道:「咱们这些老家伙打拼了一辈子,渐次凋零。如果你们顶不上来,这天下也就没什么指望了,即便能够维持,也庸碌无比,丑陋不堪。」

    「叔父······」李存勖有些感动。

    「孩子都有了,还哭哭啼啼。」邵树德笑道:「承平了几年,河东百姓的日子就渐渐好转了。放眼整个天下,同样如此。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,这个天下不能乱。就为了河东百姓不再捞不死苹果腹,为了他们将来提起李晋王父子时都大赞一声「好男儿',你也要努力。

    「好!」李存勖轻轻应了一声,却好似重逾千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