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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邵树德前往河东的路线大体是经易州、定州,然后过飞狐陉,进入河东地界。

    五月二十七日,圣驾抵达代州,顺道祭奠义兄李克用,收一波河东军心。

    正常的祭品之外,还把刘仁恭的几个儿子也抓来了。

    仁恭曾是李克用任命的营平镇使,非常受信任,但他背叛了李克用,让他耿耿于怀。其实吧真不是什么大事,可谁让刘仁恭倒霉呢?

    高家兄弟也背叛了,邵树德会拿他来祭奠李克用吗?显然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可刘仁恭在契丹败亡之前仍然讨价还价,自有取死之道,那就怨不得别人了。当天,刘仁恭一家十余男丁被斩于李克用墓前,献首以告。

    观礼的代州士民无不喟叹,今上与故晋王情义无双。更有那多愁善感的文人,已经构思好了一出相爱相杀的剧本,打算在酒楼茶肆广为传唱。

    至于谁杀河东武人最多这种小事,就没人深究了。

    离开代州之后,花了十天时间抵达了晋阳。

    晋王府已被朝廷收回,改建为一处大型驿站,供来往公干的信使、将吏使用。

    李克用的家人,一部分住到了洛阳新赐的宅邸之中,一部分则住到了代州乡下其实就是李落落一家。

    邵树德住进了贺公雅的府邸。

    这座宅子不归朝廷,是他私人所有,内务府出钱维护。

    曾经的书房之中,邵树德、赵玉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「一晃已过去三十年了啊。」邵树德坐在桌案之后,将赵玉抱在怀中,神色间满是缅怀。

    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妇人,理智告诉他可以随便享用,大家都是这么做的,但残存的现代人意识让他有些拉不下面子。

    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他至今回味,或许到死的那一天,都值得追忆。

    他紧紧抓住赵玉的手。

    其实,那应该是一次***。一回生,二回熟,后来在这条路上是一去不回头了。「贺公雅可还有族人?」邵树德问道。「有的。」赵玉轻轻靠在他怀里,说道:「贺家虽然不是大族,但也是世代牙校出身,不但太原府有人,辽州、沁州等地也有族人。「既如此兴盛,便算了。」邵树德说道。如果贺家败落了,日子过得辛苦,邵树德打算赏他们一些财物,虽然贺公雅的直系早在三十年前就死光了,只留下女儿邵果儿一人。

    赵玉没有说话。她的手紧紧搂着邵树德的腰,双眼微闭。

    邵树德轻轻抚着她的头。

    曾几何时的满头青丝,陡生华发。

    好多年前邵树德曾问赵玉恨不恨他,现在不会这么傻了。

    一个已经过了四十岁还愿意为你诞下后裔的女人,又怎么可能真的恨你?

    一起抚育的二子一女,将会延续他们的血脉。

    赵玉突然叹息了一声。

    邵树德似乎明白她的心意,也叹息一声。天光渐暗,偌大的书房之中没有掌灯。两人静静坐在那里,渐渐被黑暗吞没。不需要说什么话,有时无声胜有声。人生纵有很多遗憾,但邵树德是幸运的,从百万武夫之中趁势而起,君临天下。赵玉也是幸运的,她得到了天子的宠爱,成为了他人生拼图中的重要一块。

    人生至此,何须嗟叹。安安静静地走完,迎接最终的归宿,无论多么不舍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晋阳都虞候司被改成了都指挥使衙门。邵树德与陈诚二人信步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「昔年我自隰州将李侃接来,陈卿在做什么?」邵树德问道。

    「还能做什么?天天被人催债,东躲西藏。」陈诚笑道:「不光债主要找我,昭

    义武夫也拿刀威胁我,差点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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