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遁走,河东大安矣。」

    「臣自太原府来,今岁粟麦大稔,去晋祠捞不死苹之人少了很多,陛下的大恩大德,河东百姓感激涕怕。」

    「若无陛下,此时河东还不知道是副什么光景呢。自归于王化,军民渐安,盛世气象显矣。」朝集使们谀词如潮,邵树德听得也十分舒心。

    不是亲手打下的土地,那就只能以时间换空间,慢慢收拾了。还好,河东将吏都很识趣,也很配合,慢慢消化总有一天会大功告成。

    花费半天时间见完诸州使者后,邵树德下令在金台殿左右的附属建筑及廊下安排宴席。....**

    廊下赐宴是传统节目了。

    官员们至指定位置落座,趁机闲聊攀关系。

    至于宴会的食物,他们是真的一点都不期待,因为菜色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。这一方面说明帝后二人赐宴比较频繁。

    另外一方面嘛,菜色单一,且具有很强的目的性:鲑鱼、鹿肉、黑猪肉、海带······全是圣人大力推广的东西。而且那肉还带着一股子花椒味,隔老远就能闻到。

    好在味道还不错,大伙吃喝得非常开心。大諲撰盘腿坐在廊下,默默吃着碗里的肉。有时候他也会抬起头来,四处张望。

    柔娘有一个月没出现了,只托人捎来一句话:掖庭诸事繁忙,不克分身。

    大諲撰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。

    圣人已经赐了他一座洛阳的宅邸,这说明很快就要赦免他的罪责,那么怎么不顺便把柔娘也释放了呢?

    难道—大諲撰心中惴惴不安,联想到那些中官现在都是用嘲弄的眼神看着自己,大諲撰心中就更加不安了。

    坐在他对面的契丹酋豪耶律辖底。

    辖底腊月初就到了,这也是他第一次来中原。

    逛了一圈之后,原本意气风发的他就变得十分沉默。儿子迭里特不解其意,特地询问,但辖底没心情和儿子废话。

    其实沉默的原因也没别的,就是被震撼到了。

    他现在完全可以理解阿保机拼了命也要南下的原因,这里实在太富庶了,远不是契丹或渤海可以比的。

    但这样的认知,也让他十分难受,更有些惶恐。

    契丹经历过大败,实力没剩下多少了,分到他手上的更是少之又少。就这个鸟样,还能怎么办?到了五月间,说不定又要被驱使着去攻阿保机,继续消耗实力。

    但他能怎么办?没有任何办法啊。

    这个天下,还有没有王法了?邵树德凭什么将所有地方都牢牢攥在手里,不给别人一点活路?想到此处,辖底郁闷地连喝三大碗酒。

    对面的大諲撰还在东张西望。

    辖底看了他一眼。这厮是个碎嘴,也是藏不住心事的主,他已经知道大概情况了。对此,心中只有冷笑。邵树德是什么德行,你不清楚吗?何必自欺欺人?

    唉,夏人要是没北进就好了。渤海君臣如此可笑,早晚要被契丹吞井,届时说不定就有了与夏人掰一掰手腕的能力了?

    「我说,你能不能消停点?」辖底不满地放下酒碗,对大諲撰怒目而视。「关你屁事!」大諲撰对契丹人没有丝毫的好印象,直接骂道。

    「哼哼!」辖底心中怒极,嘴上说道:「不用看了,看也看不着。掖庭的人不会来给咱们上菜。」大諲撰语塞,好像有点道理。但还是不甘心,嘴里念念有词:「柔娘到底在做什么?」

    「在做什么?」辖底哈哈一笑,道:「兴许在养胎呢。」

    这个蠢货。入了掖庭的女人,不是干活干到死,就是被赏赐给文官武将。「你······」大諲撰如遭雷击,

    嗫嚅道:「你怎么凭空污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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