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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如果朝廷不能平灭刘隐,则惹得五管土族、蛮俚轻视,安南豪强也会跟着作乱。」邵承节说道。「这么笃定?」

    「儿见得太多这类土人了。」邵承节信心满满地说道:「昔日讨李茂贞,诸州蛮獠就在观望。如果王师败绩,他们就会造反,而茂贞即便赢了才是惨胜,无力制之,只能招抚。这些蛮獠在大夏与南诏之间两头赚取好处,野心勃勃。」

    「野心是有的,但没那么大。」邵树德笑道。

    边境蛮人,从来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,墙头草是重要技能。厉害点的首领既接受中原册封,对吐蕃、南诏给的官职也来者不拒,且还能因为自己独特的地理位置,不用缴纳赋税不用服兵役,有时候还能得到大笔赏赐。

    手腕差一点的酋豪,那就是两头上供,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出去历练是有好处的,二郎亲眼见到了这些人的德行,丰富了自己的知识体系,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判断,而不是官员们说啥就是啥。

    有的皇帝,官员们说什么都信,并不是因为他蠢,而是因为他真不懂,真不知道。他得到的大多数信息,在呈送上来之前都被过滤了一遍,缺乏自己的理解和判断,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。

    或许这就是大兴特务政治的原因,因为天子们居于深宫之内,信息渠道有限啊。「广州那边的军报你也看了,如何?」邵树德又问道。

    诸路大军围剿清海军,只在一开始经历了几次像点样的战斗,比如王审知攻潮州,大小十余战,还是挺激烈的,虽然战斗水平未必有多高。

    但在经历了一开始的战斗后,清海军主力损失严重,不得不龟缩至广州左近。于是各路人马次第推进,被放弃的其他州县纷纷投降,甚至反戈一击。

    截止十一月底,各路人马抵达广州城郊,合围之势已经相当明显了。

    刘隐,基本算是完蛋了,现在就是个期货死人。

    南边的消息一直通过加急驿递送到北平府,邵承节自然也看到了。此时听父亲提起,说道:「福建兵其实是能战的,都是当年河南兵南下后组建的。五管的兵,交管谈不上文恬武嬉,还可以,但其他的,我看不行。」

    他现在眼光也高了。

    在蜀中拉丁入伍,一下子搞出了十多万兵马,与同样大规模爆兵的李茂贞「比烂」,最后靠「更不烂」的部队素质以及少许精锐兵马,花费数年时间,依次击败三川各个割据实力,俘斩、迫降了十五万以上的大军。

    但这些临时爆出来的兵,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,算上李茂贞的降兵,接近二十万,最后只挑出了五万,余皆遣散。

    这五万蜀兵在黔中威风八面,连战连胜,军事素质不断提高,但在他看来,离禁军还是差了老大一截。

    经历过多年战争的蜀兵都这样了,他不认为承平多年的五管、福建兵马有什么看头。非要矮子里拔高子,他认为福建兵更甚一筹,毕竟王潮那帮人都是蔡贼出身,即便现在老了,退出行伍了,但被他们「蔡化」的福建部队,素质应该还是不错的—王审知族侄王华都从淮西南下投奔,甫一上阵便直冲刘岩本阵,杀其亲随七人,迫使刘岩仓皇逃遁,全军大败。

    「朕是问你广州战局如何,别东拉西扯。」邵树德说道。

    邵承节尴尬一笑,道:「父亲,刘隐必败。他不是什么威望很高的武夫,只不过李知柔死后,各方谁也不服谁,最后互相妥协,推出了他这么个人物罢了。儿若去打,踹这厮屁股两下,他就爬不起来。」「终日跟武夫厮混,说话也是这么副吊儿郎当的模样。」邵树德皱眉道。

    你爹和才女厮混,说话就比你中听,也不学着点。

    不过,话虽然痞了一点,但内在都是真知灼见,二郎是明白人。

    「大諲撰已被朕擒来,下一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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