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这会是开国初期,名臣良将较多,经验十分丰富,中下级军官的战场阅读能力、主观能动性很高,其实还是很匹配他这种战术的。

    如果是承平百年之后,那又另当别论了。天德军在会盟结束后,就直接返回中原了。

    邵树德特地检查了一下,确保每个人都内穿羊毛衣,外有羊裘大衣,再戴上皮帽,脸上涂满猪膏,防寒措施做到位。

    十八日当天,佑***也走了。邵树德将新得的六千女真丁壮编入该部,又挑选了一些渤海降兵中的精壮,令其扩编成了两万人,返回北平府。

    十月份固然下雪了,但以这些年的经验,还不至于太大,道路勉强能行,就是要做好防寒措施。如果像李世民那次从辽东撤退,没有丝毫准备的话,一旦被大雪打湿衣服,冻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。

    其他各部陆续撤走,但铁林军、银鞍直还不能走,因为上京地区又爆发叛乱了,符存审带了数千人,冒雪出征,直到十月底才返回。

    渤海人已经有了粗浅的族群意识,治安战估计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。更何况B树德还想对各靺鞨部落下手,编户齐民,势必又将引发动乱,短时间内辽东道很难稳定下来。

    十月三十日,邵树德带着酒肉至上京北苑的铁林军驻地,大酺全军。他还令各营挑选了些有威望、有勇力的军士,一共数十人,亲自设宴招待。

    「今年要在龙泉府过年了,儿郎们或有怨言,朕知道。」邵树德举起酒杯,道:「先满饮此杯。」众人一同举杯饮尽。

    邵树德刚才那番话,若换个人来讲,可能就要面对军士们的嘲讽和牢骚了。但慈父的威望太高,大伙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,纵有不快,也不好表现出来。

    「其实当兵卖命这又算得了什么。」一年逾四旬的老兵说道:「当年戍守山南、河陇,一去就是两载,不都是就地过年?」

    邵树德一听,知道这是老人了,立刻起身,走到他面前敬了一杯酒,道:「朕有今日,全靠尔等了。」天子敬酒,老兵有些激动,手里的酒都有点洒了,赶忙端起一饮而尽,道:「圣人放心。营中谁敢发牢骚,我自收拾了他。一个个哪那么矫情?咱们关西好儿郎,从来不叫苦不叫累,歪嘴的都他妈是河南人吧?」

    河南人不乐意了,一下子站起来七八个,梗若脖子道:「咱们出远门是少,当年梁王也是在家门口厮杀,但那又如何?远征渤海,不还是来了?圣人放宽心,营中闹腾不起来。谁敢闹,从我身上爬过去。」

    邵树德哈哈大笑,又举起酒杯,道:「河南武人耐苦战,尊奉军令,我素知之。来,满饮此杯。」河南人齐刷刷倒满酒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邵树德挥手让他们坐下。

    军中作乱,一般都有刺头组织。而这些刺头,基本上都是各营中最能打,同时又交游广阔之辈,邵树德把他们请来,安抚到位了,军中也就安稳了。

    「我到铁林军中时日尚短。」一操着河东口音的武人说道:「但只有一句话,昔年晋王讨幽州,正月里漫天大雪,我等说走就走,毫不含糊。赫连铎引八万骑攻云州,我等将其击败,逐入草原数百里,时已腊月,平地雪深七尺,不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?陛下宽仁,赏赐给足,河东武人心中自有一杆秤,都愿为陛下效死。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发牢骚,老子一巴掌扇过去,非得打掉他满口黄牙不可。」

    邵树德复大笑,又敬他一杯酒。「陛下......」

    「陛下····..」

    接下来又有数人起身,争相效忠。

    「都坐下。」邵树德双手下压,让众人坐下吃肉、喝鱼汤。

    他知道,武夫们聚在一起,不愿意

    被别人看扁,容易卷起来。但这种鸡血,不可持久,心中还是有些许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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