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城位于克拉斯基诺亚尔岗上,率宾水右岸,城墙全长三十多里,依山势而筑,面积超过200公顷,十分雄伟—本为盐州故城,盐州南迁后罢废。

    邵树德与窦进等人登上华州城头,看着夕阳下的战场。

    这座山城被造反的靺鞨部落所据,大概有三千多人的样子,此时人心惶惶,不知何为。「几千人就想把守这么雄伟的城池,真是做梦,城墙上人都站不满吧。」邵树德说道。「人也很稀松。」天德军使蔡松阳看了一会,笑道:「陛下,儿郎们已攻上城头。」

    这座名为临河山城的城池依据山势修建,整体呈狭长的不规则形,城墙又那么长,确实不是几千人可以把守的。天德军士卒都是老手了,一招声东击西,就挑着一个薄弱点搭着扶梯上去了。

    「就这些靺鞨兵,你都打不过,还让他们占据城池?」武夫们说话难听,左厢兵马使戴思远看了看窦进,揶揄道。

    「他们人太多了,本还有黑水靺鞨数千人在附近,这会却不见了踪影。」窦进有些尴尬地回应道。

    「女真人退走了。」邵树德说道:「朕邀黑水三十姓首领于湄沱湖会猎,他们若不去,就是叛逆,王师尽可杀之。」

    窦进见邵树德身侧的武将、军校们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,压根没把黑水靺鞨放眼里,便提醒道:「陛下,野人甚是凶悍,不可轻忽。」

    「史建瑭前后已杀伤女真三千多人,这等顽徒,又不是刀枪不入,朕难道还惯着他们?」邵树德对窦进的印象不太好了,胆子太小,心气已失。

    不过,或许这样也好?若渤海人一个个慷慨激昂,奋不顾身,仗义死节,或许自己就要头疼了。先让这些降官降将过渡一番,待局势稳定了,再慢慢换掉。

    不远处的山城之上,城门已经被打开,禁军武夫们蜂拥而入。

    本有靺鞨人仗着一腔血勇,出城反冲击。结果便有天德军将校大怒,当场脱了衣甲,肉袒前冲,比野人还野,一下子就将敌人的攻势冲了个七零八落。

    「好!」城头上响起一片喝彩之声。靠盔甲保护自己,算什么男人?

    真男人就该肉袒冲锋,杀他个七零八落!窦进看得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这股「歪风邪气」,到底从哪开始刮起来的?他读过史书,事实上早年还去长安考过进士,但没考上。他知道李嗣业肉袒冲锋,一战击破当面敌军,稳住了阵脚。唐军之中的歪风邪气,还没消亡啊。

    大夏禁军看样子也继承了这种传统。明明盔甲精良,但有时候就有武夫脑子发热,扒了衣甲带头冲锋,真的野!

    「查查此人是谁。」邵树德一拍女墙,道:「若还活着,朕赐他宫人两名。」

    窦进汗颜,圣人还在助涨这种「歪风邪气」,不过,看样子挺有效的。天德军确实很勇,这会已经冲进城内,大肆砍杀,而靺鞨人则从各个门内涌出,疯狂逃窜。

    唉,他视为心腹大患的临河山城贼众,顷刻间就被天德军击溃了。渤海国这副文弱的模样,还是老实点吧。

    「蔡松阳。」邵树德喊道。「末将在。」

    「益州尚为作乱贼人占据,你遣两个步兵指挥、两个骑兵指挥南下,将其攻克。」「遵命。」

    「动作要快。过几日朕便会北上,不要耽搁太长时间。」「遵命。」

    率宾府北以俄罗斯境内的克德罗瓦亚山为界,接怀远府,南隔大龙岭与龙原府相接,西面是上京,东面则是定理府,除华州外,还有两个属州,即益州和建州。

    益州在今海参崴附近的渤海古城。

    建州在今东宁市大城子古城。城似长方形,周长3575米,渤海国中晚期间

    所筑,离这会时间不长。辽代在此设节度使、刺史,金代沿用之,出土了大量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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