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说有人要放出大澍贤,立其为新君,然后开城请降。

    渤海国主大諲撰极为恐慌,亲自带着忠于他的天门军赶至王府,将大澍贤斩杀。

    看着平静赴死的王叔,大諲撰胸中的烦躁不减反增。

    随后又有消息传出,乌炤度已经出狱,逃往城外,大諲撰又赶至天牢,见乌炤度好端端地坐在里面,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乌炤度同样很平静,甚至过于平静了。

    他看着大諲撰手中的首级,悲哀之色浮现在脸上,叹道:「陛下中计矣。」

    大諲撰一愣,下意识问道:「乌相何意?」

    「东平王一辈子为朝廷征战,虽胜少负多,却也忠心耿耿,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反意。陛下无罪而诛,恐失人心。"乌炤度长叹一声,道。

    他的意思很明显,大澍贤虽然仗打得不怎样,但在军中威望不低,在地方上也广结善缘,甚至在宗室之中都颇有人望。你杀了他,诸府州的将官会怎么看?

    退一万步讲,他们不会因此离心离德,但少了一位有号召力的宗室,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。

    夏军来势汹汹,渤海屡战屡败,一旦事有不谐,王京告破,总得有人组织义军继续抵抗吧?你倒好直接帮他们剪除了一位潜在的义军首领。

    大諲撰闻言脸色一白,继而暴怒,斥道:「老贼胡言乱语!我——朕怎么可能有错?大澍贤的家奴早就招了,他接触过夏人的使者,还把人礼送出城,未曾禀报朝廷。」

    乌炤度摇头叹气,道:「渤海乃蕃邦小国,私自接触上国使者固然不对,但真要说起来,又算得了什么大事?陛下真觉得东平王没机会逃走么?他想走,没人拦得住,甚至晚上开城门都没问题。陛下是真的做错了。」

    「嘭!"大諲撰一脚踹翻了乌炤度。

    乌炤度滚在草堆里,痛得身子都弓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你个老东西,是不是也接触过夏人?是不是也要降了?"大諲撰一脸狰狞地问道。

    乌炤度不答,只咳嗽个不停。

    「老东西!」大諲撰又狠狠踹了几脚,这才消气。乌炤度又咳嗽了几声,双眼望着牢房之顶,只不住叹气。

    「哼!「大諲撰出了牢房,道:「看好此贼,别让他逃了。」

    「陛下,乌炤度之子乌光赞在夏国为官......」天门军都将申宗泰低声说道。

    大諲撰迟疑了好久,一股凶戾之气涌上脸庞,咬牙切齿一番后,轻轻颔了颔首,大踏步离开。

    申宗泰挥了挥手,军士们一拥而上,将乌炤度扶起,又用弓弦勒住他的脖子。

    乌炤度死命挣扎,屎尿齐流,良久后终于没了声息。

    「去抄家!"申宗泰狞笑道。军士们眼前一亮,兴奋不已。

    大諲撰出了天牢,见到御街上慌乱的人群之时,所有的狠厉、勇气,就如同烈日下的坚冰,当场消融殆尽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又转为无尽的苍白。

    忽汗海一战,新招募起来的两万禁军全数溃灭,竟然没回来几个人。现在上京只有天门军万人,守城都不太足,更别说击败夏贼了。

    眼下这个危局,到底该如何破解?大諲撰真的没有头绪。

    或许,当初裴璆说得没错,该北狩东平府?

    但北边也传来消息,渤州告破,夏兵不断南进,连拔数寨,渤州、龙州残兵抵挡不住,已快要兵临城下,向北走太危险了。

    或者去率宾府,然后乘船逃往日本?这也很危险。况且上京城守都没守就跑了,他有什么脸当国君?叫各地还在抵抗的官将们怎么看?

    大諲撰犹豫不决,不知道该怎么办

    才好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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