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,有粮草,不虞被人围困,理论上是易守难攻之处。

    但是,城里面的人行吗?谁都不敢保证。

    「渤海国祚二百一十年矣。」大諲撰看着勃勃生机的北苑,道:「多好的地啊。春天撒下一把种子,秋天一亩地能收一斛七八斗,比夏国的亩收还要多..····

    群臣默默听着,裴璆则担忧地看着国主。

    国主长于深宫妇人之手,从小锦衣玉食,没吃过苦,没打过仗,他知道如今面临着怎样的危局吗?别搞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啊······

    「说来也是可笑。」大睡撰突然抽出腰间宝剑,道:「西京鸭绿府还在与夏贼厮杀,中京显德府在固守待援,东京、南京、率宾府、铁利府、安边府等各地勤王兵马次第汇集。五京尚在,诸卿为何都以为不能守呢?」

    「五京尚在啊!」说到这里,大諲撰显得有些怒气沉沉,提着剑质问群臣。群臣仓皇躲避,生怕被国主一剑刺死。

    「陛下······」远远匆匆奔来一绿袍小官,气喘吁吁。「什么事?」大諲撰转过身来,看着他。

    小官看着国主手里提着剑,心中一突,但还是硬着头皮禀报道:「怀远、安远二府来报,黑水都督府辖境内的土人大集兵马,似要南下。且有使者翻山越岭,潜入北边诸府,煽动各部叛乱。」

    此言一出,正在躲避的渤海群臣也大惊失色。

    他们还准备去招募黑水靺鞨御敌呢,结果你告诉我他们造反了?「噗!」大諲撰一剑捅死了绿袍小官。

    「把十二旒、冕服都取来。」大諲撰抽出宝剑,掼在地上,道:「朕—御驾亲征。」「陛下不可!」众人纷纷惊劝。

    王后高氏紧紧抱住大諲撰的大腿,泣道:「陛下,尚未到事不可为之时。怀远、安远二府还有兵将短时间内无碍。敖东城也没那么容易被攻克,何至于此!」

    王后也是急了哭得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。大諲撰脸上坚毅的神情有些松动。

    他又看了看文武百官们,见大伙都在劝,长叹一声。

    其实方才他也是一时激愤,热血上头。被众人这么一打岔,觉得御驾亲征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。而且,万一他走后,有人把大澍贤放出来了呢?

    想到此节,顿时就坡下驴,再不提御驾亲征之事了。同时神色阴晴不定,双眼下意识瞟向染血的宝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