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。

    一些明显蕃胡出身的百姓在田间笨拙地劳作着。他们的耐性不高,总是干着干着就要休息。看到路边过兵了,甚至还停下手中的活计,出神地张望着。

    看那模样,似乎不甘心干农活,宁愿当兵上阵拼命。

    邵树德哂笑,他们还处在阵痛期。到第二代,差不多就和汉人无异了。

    四月十五,夜宿柳城军,平州刺史陈素前来觐见。

    与萧叠汇报的情况大同小异。蓟、平十二县,加起来十余万口人,一半以上是编户蕃胡,邵树德特意问了问有什么困难,得知严重缺乏耕牛后,一时也无语。

    别看大夏牲畜数量庞大,但那多是肉牛、奶牛。耕牛也在大量培育、训练,但仍然供不应求,且多发往直隶、河南、淮海、湖北诸道,河北的优先级不够高,排在后面了。

    但陈素的诉苦也不是没有效果,邵树德当场找来门下侍郎赵光逢,令其解决此事——其实就是减少其他地方的份额,拨一部分至河北,廉价租给百姓。

    十六日起行前,晋阳有使者来报,河东道巡抚使李袭吉薨。

    邵树德默然。

    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。自从办完李克用的丧事后,李袭吉的身体就每况愈下。邵树德特遣宫中名医前往晋阳,为李袭吉诊治、调养。但御医们的妙手,最终也就只让李袭吉多活了半年左右,最终还是病逝了。

    这就是命,没办法。

    邵树德令秘书郎崔棁草拟圣旨,发往中书:以邢州刺史王抟为河东道巡抚使,以辽州长史冯道为邢州刺史,以前昭义幕府推官郭崇韬为潞州别驾。

    走了一个李袭吉,又提拔了两个河东后起之辈。义兄死后,邵树德并没有翻脸,对河东上下还是“爱护有加”。

    四月二十二日,邵树德抵达临渝关。

    而在此前一天,他曾驾临碣石山,以观沧海。

    嗯,憋了半天,没留下什么诗作,但他的感慨还是不少。

    孟德,你当年征乌桓时的条件,可比我差多了。不得已行险冒进,绕小路迂回,辎重全无,士卒又累又饿,披甲者少。此战若败,历史可能就改变了。

    凭吊古人一番后,二十三日夜宿营州来安(绥中)县。

    此时得到江西那边的消息:保宁军大掠江州,李杭不能制。

    话说这支部队七月份抵达蕲州。正逢酷暑,也没什么行动。

    从徐州南下的平卢军于七月部署至淮水一线,威慑淮军。八月初,高思纶率三千人渡河,为淮人截断浮桥,全军大恐。淮人趁势勐攻,高思纶大败,高思继、李存孝于上游新造浮桥,将高思纶救回了北岸。

    此战虽败,但平卢军主力的压迫性仍然很强。杨吴楚州刺史李承鼐不敢怠慢,连连请兵,有力牵制了敌军的力量。

    十二月,淮军围攻洪州数月,久战不克。惊闻顾全武自浙西出兵,连战连捷,不得不退兵。

    等待许久的保宁军抓住机会,遣精兵三千余人偷渡大江,尾随淮人后军追击。

    淮人正值撤军,无心恋战,遂致大败。连江州也不敢守了,扔下了断后的队伍,一口气撤回了宣歙镇。

    保宁军紧咬不放,攻入池州境内,掳掠一番而还。

    江州刺史钟匡范弃城而逃,为保宁军所获,逼问出家财下落后,一刀两段。

    建极七年正月,保宁军在江州过年。李杭还特地从洪州赶至,带着从钟匡时那里敲来的财货犒军,保宁军喜笑颜开,遂驻守此地。

    钟匡时索要江州,不果。

    本来事情就这样了,但在四月初,保宁军借口寒食节无赏,不顾军将劝阻,大掠江州诸县。

    李杭气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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