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爷,那便是还要去宥州?”没藏结明叹了口气,既然自家父亲已经下定决心,那么没什么好说的了。没藏部出来的这几千人,要死就死一起好了,让邵贼也瞧瞧咱们不是孬种,都是敢战的勇士!

    “不,回山。”没藏庆香说道:“只要实力还在,就还有转圜的机会。实力没了,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,到时肯定会被清算。这几千人,一定要带回去!”

    “结明,邵树德是枭雄,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追着不放的。只要咱们恭顺一点,给夏州上贡,未必就会被他针对。因为咱们还有实力,对他有利用价值,这个道理你懂也好,不懂也罢,总之咱们要把这几千人完整带回去。实在不行,降了邵树德算了,他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,说不定还会温言抚慰,给点赏赐。他现在要对付的是拓跋氏,咱们只要回了山,一切都好说。”没藏庆香看起来是下定决心了,一点不拖泥带水:“今晚好好休息,明天派人去和邵树德的人接触,看看是个什么说法。”

    没藏结明没想到父亲竟是这个思路。仔细想想,未必不是个办法啊!

    这年头,真真是凭实力说话。可以投拓跋氏,当然也可以投邵氏。拓跋氏看样子是不成了,那么就得果断改换门庭。

    就是可惜妹妹了,唉!

    没藏结明想起了小时候带着妹妹在山上到处玩的事情,心中黯然。山上清苦,下了山亦是苦命,妹妹竟然一辈子没机会享受富贵。

    这世道!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“嗖!嗖!”羽箭飞来飞去,营外杀声震天。

    “都滚回去睡觉!”卢怀忠走到一处帐篷前,将十余名正东张西望的军士赶了回去。

    敌军袭营,军中自有法度。

    入夜后,每面别置外探,一人领马数匹,去营十余里外游弋,以备非常。如有紧急,驰报军中,纵逢雨雪亦不抽回。

    贼大队扑至营前,当夜守营军士击鼓,备援军士起身,披甲、持械,其余各营不动,见走者即射,维持大营秩序。

    若来犯贼军较多,中军才出兵救援。不过考虑到偷营的敌军经常多作叫声,虚张声势,这时候要求值夜的将领要经验丰富,准备判断出敌军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来了很多人。

    诸如此类的手段还有很多,比如每面大营外二三十步筑一小寨,驻五十人警备。比如贼军大营(或城池)外设夜间暗铺,在敌军扑营的必经之路附近设夜间暗铺,手段多得很。

    定难军是经制之军,各项规矩法度都是军中千锤百炼总结起来的。邵树德管军很严,法令严格执行,虽然看起来很麻烦,但时间久了,大家也适应了。

    麻烦是麻烦一点,但保险不是吗?

    拓跋氏的此次偷营,从一开始就被暗铺发现了,随后游骑也回营报信,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大营附近时,邵树德下令备援军士起身,其余人则继续睡觉,敢乱喊乱叫乱动者,立即射杀。

    他们的这个大营,因为并不是住一晚就走,因此是标准的掘壕下营法。大营外挖掘壕沟,底宽一丈二尺,口宽一丈五尺,深一丈。挖出来的土向里拍成了一堵墙,高四尺五寸,压实,急切间弄不塌。

    壕沟上只在通人处设桥,置壕门,听到游骑报信时已经拆去。壕沟外侧二十五步的范围内还挖了不少陷马坑,每坑置鹿角枪三根。壕沟内侧布棘一重,后置战楼,弓手若干。

    只要自己不玩忽职守,严格按照条令来,基本不会出错。那些被偷营成功的,往往都是自己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。毕竟打仗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,你自己不按照规矩来,视条令于无物,偷懒耍滑,抱有侥幸心理,那么总有一天会吃大亏。

    定难军是很守规矩的,哪怕再繁琐,军官们也用鞭子教会了士兵不能偷懒。因此,当拓跋氏精挑细选的袭营精锐扑到大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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