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?即便将来裁撤,他们这些将领也会有安排,至不济也是一州刺史—李嗣恩不就在滑州当刺史么?那地方富得流油,一年不知道能捞多少钱。

    如果在裁撤前能捞点功勋,那么弄个爵位也不难。至于割据一方,估计是不可能了。况且刘碘现在的地位并不高,他也没想那么远。

    「哎,何必这么说呢。」裴冠笑道:「夏、晋本是一家。晋王与今上乃义认兄弟,听闻今上还有意与义兄结为姻亲之好,说什么上岸不上岸,都是一家人。」

    刘碘点头,道:「眼看夏王—一呃,圣人即将一统北地,就是不知道我等...「刘训已是平卢军都虞候。」裴冠说道。

    刘璵恍然大悟,大笑道:「坊间传闻,晋王以河东为聘礼,为亚子求娶大夏公主。晋、夏确实为一家,刘将军是有本事的,能在平卢军当差,也是圣人宽厚仁德。」

    说罢,连连敬酒。

    裴冠亦大笑,来者不拒,通通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刘琠方才说的那个传闻,其实李克用也知道,并曾经严厉禁止,不准谈论。

    刘琠以前也不敢说,但这会嘛,自从晋王病重的消息传来,很多人都下意识松懈了,也没人管那些风言风语了。

    敬完酒,刘琠又给裴冠介绍家人。

    刘碘长子刘知远、次子刘崇彦,均十一岁,为其妻安氏所出。

    呃,尴尬的是,昔年刘琠未发迹时,家贫,安氏已改嫁同乡慕容三郎,生子慕容彦超。刘琠发迹后,慕容彦超也跟来了,刘琠也不介意,对他挺好。刘知远、刘崇彦也把他当兄弟。

    裴冠对刘碘家的情况还是略知一二的,他没好意思问安氏是不是被刘碘抢回来了,只是夸赞了几句少年郎,客气一番。

    三位少年郎也是第一次见到大国使臣,个个毕恭毕敬,不敢逾矩。亥时三刻,酒宴方散。

    出得宴厅后,裴冠与王郁对视一眼,互相点了点头。情况不错!

    裴冠通过刘琠的一举一动,对河东诸将的所思所想有了一定的了解。后面还有机会,一路上多观察观察,希望这个刘琠并不是个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