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,就总是胜少负多。最近一次,刘训甚至直接投降了,让他灰头土脸。父亲知道了,气得直接从病床上起来,大骂一通,然后又昏昏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唉,到处都是坏消息。

    李存勖突然就没什么与大哥别苗头的想法了。都这个鸟样了,争来争去又如何?

    进入内府后院之后,李存勖见到了正半躺在胡床上静养的父亲。

    曾经威风凛凛的代北猛将,如今就像只病虎一般,蜷卧于巢穴之内,半昏半醒,意气全无。

    突然之间就有些心酸。

    「阿爷。」李存勖走近,轻声呼唤。李克用睁开眼睛,微微点了点头,问道:「吾儿所来何事?可又有人逃了?」

    「没有。」李存勖答道:「儿来只有一事,成德必须救。不救,王镕早晚会降,届时偌大个北地,连一个盟好都没有了。」

    「前天杨行密使者又至。」李克用微微叹了口气,道:「听闻他也不太行了。」

    李存勖一怔,父亲这思路也太天马行空了。「行密纵横江淮二十年,也到垂暮之年了。」李克用说道:「想当年,巢乱初平,秦宗权尚在肆虐,我、邵树德、朱全忠、王重荣、李匡威、王镕、罗弘信、朱瑄、朱瑾、时溥、杨行密等辈趁时而起,各以数万兵称雄一方。」

    李存勖默默听着。

    「时至今日,王重荣死于军乱,时溥举家***,李匡威下落不明,朱全忠、朱瑄为邵树德所杀,朱瑾亡奔广陵,罗弘信病逝于魏州……」李克用叹道:「竟然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了。」

    李存勖默然。

    当年程宗楚、王处存、诸葛爽、李侃等人死后,懿宗、僖宗朝的那一批节度使算是退场落幕了。如今又过了二十多年,黄巢之乱后崛起的一帮节度使,竟然也没剩几个了。

    听起来有些让人心酸。而这话从父亲嘴里说出来,李存勖只觉得更心酸,这意味着病痛已经消磨了他的雄心壮志。他已经在意志和精神上,向邵树德认输了,因为天不假年。

    「阿爷,成德必须救啊。」李存勖提醒道。「方才大郎也这么和我说的……」李克用看向二子,问道:「你觉得如今搜刮兵马东出,会怎么样?安敬思、孙重进、刘训之事,会不会重演?」

    李存勖被问得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刘训当时是他的手下,直接带着三千多人马降了。你说你吃了败仗,回来即可,如今处处是败仗,也未必会责罚你,可你率众投敌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「阿爷……」李存勖深吸口气,道:「请阿爷将大军授予我,定破贼军。即便不胜,也会带着儿郎们退回来,不至于发生临阵投敌之事。」

    「你可知月前金城镇兵劫将降夏,当时是怎么说的?」李克用又问道。

    李存勖摇头。

    「有军士扬言,‘我辈二十余年为李家效命,甲不离体。战至今日,财乏民困,百姓不胜其酷,太原之民,多号泣于路。而李、邵往来欢然,独留我辈生死相搏。今全军怨怒,咸欲降夏,公若不从,须至无礼。,」李克用用一种混杂着恼怒、悲哀、无奈的语气说道。

    李存勖张口结舌。

    金城在雁门关外,曾是沙陀三部的牧场,父亲便出生于彼处。那里的镇兵,居然也降了,还是以一种劫将投降的方式,让他很是震撼。

    「但——」李存勖有些着急,道:「成德还是得救。不然,河东将孤立无援,覆亡之日不远。」

    李克用沉默良久。就在李存勖想要再催的时候,他问道:「如果东出,以何人为将?」

    「请阿爷将大军授予儿统带。」李存勖听了一喜,立刻说道。

    李克用不语。

    李存勖见了有些

    恼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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