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其豪奢程度,连痕德堇可汗都望尘莫及。两族子弟有数百人在军中效力,嫡脉女子一个劲地送往宫中,服侍当朝圣人。」

    「但在二十年前,他们对邵圣还很不服气。没藏氏更是助力宥州拓跋氏,与邵圣交兵,招致惨败。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,这两族的富贵,天下为之侧目。」

    「还有那河中封氏,本一落魄士族,却时来运转,成为新朝顶级士族之一。就因为封家姐妹俩被圣人掳去,生下了孩儿。这是他们的运气啊,若换成现在,封氏姐妹跪在圣人面前,圣人估计都没兴趣。」

    耶律滑哥滔滔不绝地讲着,说到后面,自己都兴奋起来了。

    「滑哥,你前面说的还马马虎虎,但越到后面,越不像话。」余庐睹姑板起脸,斥道。

    「唉,你怎么听不明白呢?我都是为你好,为你们娘俩好啊。」耶律滑哥长叹一声,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:「枉你当奥姑这么多年,怎么就不知好歹呢?折氏先不论,野利氏、没藏氏发迹之途,你可有所悟?」

    余庐睹姑冷笑一声,道:「跳得越高,死得越快。按你所说,没藏氏、野利氏富可敌国,又不懂养晦,即便当朝圣人念旧情不管,新君继位之后,怕是也要被料理了。这种人,有什么好学的?」

    耶律滑哥张口结舌,直接给整不会了。

    「当年罨古只何等英明神武,论武艺、论本事、论威望,你爷爷释鲁哪点比得上人家?」余庐睹姑继续说道:「但罨古只越是耀眼,越为同族兄弟所嫉,最后生生被玩了一把,夷离堇之位被释鲁夺去。这些秘辛,你比我清楚。」

    「你...我..这个..不是.....」滑哥像是卡顿了一样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余庐睹姑见他那副傻样,却轻轻叹了口气,只见她轻抚着女儿的面庞,良久无言。她是奥姑,女儿也是奥姑,母女俩的命运也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作为阿保机的妹妹,她嫁给了萧室鲁,用来拉拢乙室部的人。

    作为她的女儿,重袞的婚事其实也有眉目了。阿保机属意将其嫁给自己的堂弟、耶律偶思之子耶律羽之,进一步巩固他在迭剌部内的地位。

    耶律羽之今年十五岁,重衰十二岁,明年正好成婚,还是让人羡慕的舅甥婚。

    想当年,她也是在这个年纪嫁给了萧室鲁。余庐睹姑一时间心绪翻滚,阿保机这个人,从来就没把她们这些亲人放在心上过,功利之心实在太重。

    她们母女被俘的消息已经已经传回去了吧?阿保机会怎么做?收了她的兀鲁思,留给他女儿质古?

    室鲁在乙室部的兀鲁思怎么处理?留给新近投靠他的人?余庐睹姑内心乱糟糟的,一时间也陷入了微妙的情绪之中。

    「余庐睹姑,契丹这个情形,怕是打不过夏人了,即便将来没藏氏、野利氏没什么好下场,咱们耶律氏也不一定就和他们一样.....」滑哥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。

    余庐睹姑又叹了口气,道:「滑哥,你不过学了几手,什么都不懂,就来劝我,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。」

    「嗯?「耶律滑哥有些懵,不知何意。

    「耶律氏要想不被人秋后算账,只有一个办法。」说到这里,她招了招手。滑哥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几个健妇,悄悄凑近了。

    「只要部落还在,一切就还有机会。」余庐睹姑轻声说道。「你这是——不打算降了?「耶律滑哥傻傻地问道。

    「降了,才有可能保住耶律氏。晚了,可就什么都没了。」余庐睹姑的声音越来越低:「草原那么大,夏人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迁走。这没有任何意义,你走了,让出了草原,很快又会有别的部族过来占据,一样能

    发展壮大。最好的办法,莫过于扶植一个听命于你的部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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