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、长柯斧……五花八门的兵器交织在一起,汇成了战场独有的杀人进行曲。

    契丹步卒挨挨挤挤,大声呼喊,奋力刺出长枪。

    偏厢车之上,刀牌手将大盾高高举起,用力砸下,数名契丹步兵顿时东倒西歪。

    一名步卒奋力挥舞长柯斧,顿时扫倒一片。

    混战之中,没有什么比长柄重武器更好使的了。遇到臂力惊人之辈,横扫之下,效果显著,往往能打开一个小缺口。

    北朝以来,武人对重型兵器的偏爱也是难以理解的。

    不用轻便的长矛刺杀,就要用可刺可扫可砸人的步槊、长柯斧、木棓。

    马上不用轻便的骑枪,就要用自重惊人、横扫千军的重型马槊。

    短兵相接之时,很少有人执盾保护自己身体,反倒是大开大合、以伤换伤、以命搏命的双手重剑更为流行,以至于“张神剑”、“邵神剑”、“长剑军”、“黑云长剑”之名随处可见。

    这都是一群漠视他人生命,也不太在乎自己小命,以杀人为职业,以虐杀为乐事的疯子。

    他们劫掠百姓,玩弄妇人,变态之处令人叹为观止,关键时刻也毫不含糊。只见一人杀得兴起,双眼通红,手持重剑跳出了车阵,用力挥舞,“咔嚓”之声连响,瞬间斩断一人头颅,砍断一条臂膀,然后奋勇直冲,直到淹没在契丹步卒的人海之中。

    契丹人把住偏厢车挡板,试图翻越,夏兵斧钺连砍,手指哗啦啦掉落下来,鲜血淋漓糊满了车厢一角。

    射击孔之中,长槊连连刺击。每捅一下,都有一人毙命。捅到最后,坚韧的长槊竟然为之折断,士卒手持断槊,疯了般连连砸击,直到袍泽冲了上来,替换他为止。

    每个人都陷入了狂乱之中,双眼赤红,鼻息粗重,衣甲浸透鲜血。长槊断了用断槊,断槊使得不得劲,抽出腰间横刀,横刀卷刃了,接过后面人递过来的重剑、陌刀、长柯斧甚至木棓。

    木棓上粗下细,前重后轻,有那狠辣之人,还在前端绑上尖刺,直如狼牙棒一般,挥舞之时,呼呼作响,往往逼退潮水般涌上来的契丹步卒。

    木棓也折断了,再换铁锏,技艺娴熟地敲砸敌人的脑袋,即便有兜盔也抵挡不得。

    惨烈的搏杀只进行了片刻,偏厢车外就堆满了尸体。

    契丹人踩着尸体攀爬而上——或许还有伤兵在里面,但无所谓了,反正都要死,踩也就踩了。

    迎面而来的是五花八门的兵器,劈头盖脸打来,契丹人往往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
    重剑都是照着脖颈斩下。

    铁锏都是对着脑袋砸下。

    宝剑都是朝着心窝刺下。

    呼啸的长柯斧,往往都是扫在你难以发力抵挡的地方。

    训练不足、技艺不精的士卒,往往拖泥带水,无效、多余、走形的动作浪费了太多体力。但这群人不一样,深得稳、准、狠、快四字要诀,动作简练,技艺娴熟,混乱紧张的战场之上,高节奏的对抗之下,你会发现他们的动作非常合理,节奏控制得相当好,配合还比较默契。

    契丹人的攻势如同海潮撞在防波堤上一般,被砸了个粉碎。

    潮水迅速退去,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。

    “咚咚咚……”战鼓擂响,夏兵拉开车阵,千余名士卒从缺口涌了出去,奋勇追杀。

    溃逃的契丹士卒被夏人从背后刺倒、砍杀,倒毙于途者不知凡几。

    在一旁严阵以待的契丹骑兵也被溃回来的步卒挡住了。到处都是人,他们根本跑不起来。

    夏军步卒迎面而至,长柯斧一砸,骑兵惨叫倒地,淹没在人潮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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